('挂了电话之后,她靠在躺椅上,沉默的看着远处天空。好久之后,莫绍棠走了过来,手里捏着一封信。说,这是霍绥让我带给你的。苏花朝抬头看着牛皮纸信封,眨了眨眼,接过,“什么东西呀?”“他什么也没说。”莫绍棠在她身边坐下。苏花朝打开信封,发现那信并不是霍绥写的,是隋佳蓉写的。花朝:人只有到死的那一刻才会明白,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以前一直以为我的爱才是最重要的,被夺走的婚姻和家庭,渐渐远去的丈夫和孩子,因为这些,我对你就无法喜欢。可直到那天,我被阿绥抱着,我听到他叫我妈,撕心裂肺的。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儿子,一直都是我的儿子,他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天我醒来,看到他憔悴的在我身边看文件,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后来有一天,窗外突然有了大太阳,我拉他出去在院子里晒太阳,他整个人昏昏欲睡,半梦半醒的时候,突然说了句,“花朝,别走。”我坐在旁边,看着我向来骄傲的儿子,眼里有了眼泪。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不了解他。花朝啊,我这个人愚昧,现在才知道自己做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个老太婆。我们阿绥啊,是个好孩子,他一直都爱你。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整整十年,都没有停止过。花朝,对不起。……苏花朝抿唇笑着,眼里隐有泪光闪烁,她把信封放在一侧,抬头,看着远处日光,阳光正盛,蓝天白云,万物祥和。·莫绍棠陪苏花朝待了一段时间,直到某天,苏花朝不经意间说了句,爸他的身体需要人照顾的吧,你不回去吗?莫绍棠眼里有一丝惊喜闪过,他说回去,现在就回去。他买了隔天的机票就走了,临走前,给苏花朝塞了一张银行卡,说:“这是哥的心意,你出门在外,总得有点东西的,花朝,别拒绝。”苏花朝现在的心气已经比以往平和的多了,收下了,放在口袋里,笑着和他摇了摇手,说再见啊,莫绍棠。送走莫绍棠之后,她又坐飞机去了上海,辗转几番,去了欧洲。去欧洲也不是一时起意,她看到Facebook上隋禹的定位是在欧洲,这几天他发了罗浮宫的照片,苏花朝想,或许去那边试试,说不准就能遇到隋禹了呢。她现在的心境和之前真的是截然相反了,与离开南城时的孤寂、落寞、痛不欲生完全不同,完全是抱着旅游的心态来的。可是她在巴黎待了两天,都没有偶遇到隋禹。仔细想想,这座城市这么大,遇到一个人的几率,大概都有万分之一了,哪有那么容易呢?后来她走到运河边上,那时正是傍晚,黄昏的余韵扔在,橙色暖光照在水面漾出一层又一层的细碎星光。苏花朝笑着看在运河船上的情侣们暧昧攀谈,也笑着看身旁的情侣们相互拥吻。心里也会情不自禁的想一个人。想他那么冷血的人,也有个温情的时刻。想他们也在南城的护城河边深情拥吻。想他也抱着自己,温柔说,我这辈子,除了你,总不会有别人。太多太多了……原来他也有过那么好的时候。苏花朝趴在护栏上,积压了多日的眼泪,终于开闸一般倾泻而出。这一个多月的平静,到底是破了冰河水面,如海啸沸腾,如火山迸发。这条运河这么长,够不够承载我的悲伤。走过了这么多路,见过了那么多人,可到头来,我的眼里,却也只装得下他一个。苏花朝无声的哭着,她长大了嘴,想着自己现在的形象可真是糟糕透了,但那泪意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止住。她越是悲恸,越是难受,心里面那人的轮廓越是清晰。直到这一刻,心里的声音越来越响:回去吧,回他的身边去吧。这一生,真的只有他,也只能有他。海上繁花是他,万家灯火是他,春风满面是他,冰雪浮云也是他,这么多年,是千树万树梨花开时的热闹酣畅,也是大梦初醒时的侥幸余生。是终生,是长爱。作者有话要说:我见日光之下所作的一切事,都是虚空,都是捕风。——出自圣经。☆、晋/江/文/学/独/家/发/表霍绥是在隋佳蓉身体确认没有大碍之后, 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去找苏花朝。他知道她在拉萨,上的那班航班信息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天他也在机场, 只是隔着监控屏幕,看她。沉默而又宁静。边上小张说:“霍大哥,真不过去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