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商讨婚事,她为何会身上藏剑。沂水厉声大吼:“她不是!从她拔剑的时候起,她就不是你的妻子。”一双阴戾的眼,凛凛凶光瞪向凤观澜,“她是刺杀尊上的逆贼。”菁华还是一步不退。“你给老子滚开!”沂水一把推开菁华,抬起手里的剑便刺向凤观澜,剑刃直指她咽喉,额前落下的发,被风刃削断,凤观澜却不躲,赴死般认命地闭上了眼。菁华徒手就握住了剑刃,白色的刀刃下,瞬间便有血渗出。沂水瞠目:“你——”菁华双膝一曲,便跪下了,那剑刃被他紧紧握在手里,他似乎不知痛一般,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挺直了背脊跪在他父亲面前。她闯了祸,他无话可说,唯有一句,哽在了喉咙一般,说:“父亲,她是我的妻子。”还是这一句。除了这一句,他没有办法为她开脱,也不能为她开脱,那案桌上的一滩血,是他的君主留下的,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那刺在心头的剑,可能,可能会要了楚彧的命。菁华还握着剑,掌心的血,一滴一滴砸在地上。身后的女子用力推着他的背,大声喊:“菁华,你让开。”他如果让了,他的父亲,必定回杀了她。他不退,丝毫不退。凤观澜红着眼大吼,用力推开他“你不是说,你会推开风月之情,站到你的信仰那一边吗?现在,是我触犯了你的信仰,是我刺杀了楚彧,你不说会推开我吗!你现在又在做什么?”是啊,他在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她罪该万死,可是,还是不想让她死。他的理智很清醒,伤了楚彧,不可饶恕,只是,就是不想让她死,人类那种生死相许的桥段,他曾经那么不屑一顾,可就在刚才,他脑中居然动了那样的念头,若是有人要杀她,就先杀他。凤观澜几乎冲他咆哮:“让开!”“菁华,你让开!”她怎么都推不开他,眼前,那柄刺向她的剑下,一滴一滴血落下,是菁华的血,她身体一软,坐在地上,突然泪流满面。“菁云,你还当我是你父亲,就让开,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还跪在那里,抓着剑刃的手血肉模糊,却没有丝毫松懈,菁华字字铮铮有力,他说:“父亲,她犯的错,不可饶恕,所以我不求情,我替她受。”话刚落,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让开。”菁华抬头,萧景姒便站在门口,盯着那滩血渍,由紫湘搀着走进来,一步一步都很慢,似乎脚下很重,沉甸甸的步子。肚子很大,她蹲下时,很吃力,动作有些笨拙,她捡起地上的软剑,抬眸:“你便是用这柄软剑刺了楚彧?”凤观澜站起来,点头,说:“你来了。”曾经无话不谈的挚友,如今,无言以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凤观澜死死咬着唇,站得挺直。萧景姒扶着肚子,走到菁华面前,她神色平静极了:“没有谁犯了错,还可以心安理得地躲在别人身后,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相应的代价,菁华,你让开,你若再不让开,我恐怕现在就会一剑杀了她。”她,向来说一不二。菁华知道,若是他不退,萧景姒现在就会下杀手。只是片刻的迟疑,菁华退开了。萧景姒对着凤观澜的眼睛:“为什么?”她视线丝毫不闪躲,只道了四个字:“杀母之仇。”身旁的菁华,背脊微微一颤,愕然看向凤观澜。苏皇后之死,并非自杀,她知道了……“那你可知道,楚彧为何杀你母亲?”萧景姒逼近一步,手里握着软剑,她高出凤观澜些许,眸子冷冷睨着她,没有咄咄逼人,却字字珠玑,冷若冰霜,“因为她几次三番买凶杀人,几次三番为了铲除异己而滥杀无辜,我给过她机会了,不止一次,她却屡教不改地要置我于死地,你母亲她,”声调微微提起,萧景姒说:“你母亲她死有余辜。”凤观澜眼底热泪一滚,退了一步,咬着唇,许久才开口,声声哽塞:“她是罪有应得,可我为人子女,血亲之仇不能不报。”萧景姒骤然抬手,一剑便刺入凤观澜肩头。菁华大喊:“世子妃!”她挥手便袭向菁华:“滚开!”菁华被掌风逼退了数米,抬眸,见萧景姒毫不犹豫地将刺在凤观澜肩上的剑拔出:“这一剑,我不杀你,是我替楚彧讨的利息,若是他伤及了性命,我再来取你的命。”她冷冷看着面前的女子,字字冰凌,“从今往后,我萧景姒,与你凤观澜情义两绝,势不两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