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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蛰神情冷肃凝固, 方才紧绷盛怒的姿态消失不见,代之以骇人的阴郁。他目光扫过四周,见令容站得远远的,便缓步走过去。冷硬的脸几乎是僵着的,那双眼底聚了浓墨,深不见底, 左手笼于袖中, 右手修长的五指微张,阳光下仍能瞧见手背隐隐的青筋。这样沉厉的气势毕竟让令容害怕, 睁着双眼默然瞧他, 那声“夫君”也没敢叫出来。“走。”韩蛰脚步稍驻, 拐向别处。令容不知里头发生了怎样的事,但以韩家的情形和韩蛰这模样,想必唐解忧凶多吉少。韩镜还没出门,里头没半点动静,想必那位相爷也是心绪极差。令容不敢再杵在这里,平白让韩镜瞧见了碍眼,紧跟着韩蛰,迅速走远。出了后园,夹道里日头正毒,迎面就见唐敦站在洞门外,面色颇为焦急。见着韩蛰,他忙拱手行礼,“大人。”韩蛰僵硬的脸上终于有了点生气,沉郁的目光扫过,冷声道:“何事?”“老太爷吩咐的事已办完了,听说他还在里头,属下在此等候,好及时复命。”唐敦虽属锦衣司,因是韩镜一手提拔,也时常会奉命为韩镜办事。瞧见韩蛰那满身冷厉,心中敬惧,没敢多说。韩蛰颔首,叫他去书房外等着。唐敦应命,行礼走了。带点暑气的热风吹过夹道,叫人心中烦闷,韩蛰回头见令容隔了两步的距离跟着他,目光却落在唐敦背上,有些古怪。方才那番动静,她必定是听到了,娇丽的脸蛋稍带惊慌,肩膀下意识收着,有些畏惧躲避似的。韩蛰眸光微黯,道:“先回银光院。”“好。”令容抬眼觑他,“夫君没事吧?”“无妨。”韩蛰想伸手在她肩膀安抚,手臂稍动就又僵住,只道:“若无要事,今日不必再来庆远堂。”“嗯。”令容颔首,颇担忧地瞧了韩蛰一眼,没再逗留。……回到银光院,令容抱了红耳朵在怀里,坐在树荫下出神。没多久,宋姑便匆匆回来,附在令容耳边,低声说方才她去庆远堂送东西,听见那边说唐解忧独自去后园,许是伤心过度,不知怎的就失足落水死了。夫人已安排人去瞧了,府里接二连三地出事,那边氛围沉闷得很。令容听见,竟然没觉得意外,只是想起那声让窗扇剧震的闷响,指尖微微颤抖。她没多说,抱着红耳朵进屋,在内间里坐着,连门都不想出了。唐解忧深受韩镜疼爱,当时必定是被盛怒的韩蛰禀明情由后亲手处置。韩蛰让她留在银光院别出门,自然是怕她撞在老太爷手里,被痛失外孙女的韩镜迁怒,招来麻烦。她从嫁入府里起,就跟唐解忧不对付,连着三四回起龃龉,心中也颇厌烦,只是碍着韩镜,为保命起见,不曾直接争执过。起初跟韩蛰泾渭分明,哪怕知道唐解忧钟意韩蛰,也不觉得怎样,后来渐生情愫,打算留在韩蛰身边,再瞧见那位觊觎丈夫的表妹,心里自然不舒服。论私心,令容确实盼着唐解忧离韩蛰越远越好,眼不见为净。且唐解忧先连累裴家少夫人性命,后挑唆韩征父子失和,让韩蛰处境艰难,愈发可恶。而今唐解忧真的死了,心里觉得轻松之余,只觉可怜可恨。令容心里五味杂陈,将宋姑和姜姑召来,只说庆远堂正忙乱,让她俩看好银光院的丫鬟,不许去那边打探消息添乱。她抱着红耳朵坐了半个后晌,才算醒过神来,吩咐红菱将晚饭备得清淡些。晚间韩蛰回来时,脸上骇人的沉郁已淡了许多。令容没敢提庆远堂的事,如常起身相迎。韩蛰见她怀里还抱着毛茸茸的红耳朵,眼神稍融几分,自入内间,擦洗了好半天,才出来用饭。菜色都是令容定的,盛夏暑热渐浓,加上今日韩蛰生了重气,怕他没胃口,挑的都是清淡爽口的,酸笋开胃、菜心悦目、茭白可口,荷叶汤清爽,倒劝韩蛰吃了不少。饭后韩蛰先回书房,处理些锦衣司压着的急事,回来时子时将近。令容白日受惊,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听见锦被悉索作响的动静,眯开杏眼,声音软乎乎的,“夫君回来了。”因觉得口渴,睡意迷蒙地半撑起身子,青丝滑落披散在肩,想去喝水。韩蛰将她按住,自回身倒了杯水递给她。令容就着他的手喝了。韩蛰搁下茶杯,随手扑灭灯火,躺在榻上,手臂伸出,将令容圈进怀里。柔软脸颊压在结实的胸膛,她的呼吸柔软温和,隔着寝衣轻轻扫过。手臂藤蔓般缠过来,将他抱住,虽沉默不语,却在他胸前拱了拱,抱得更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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