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道她从前大燕来,而大燕十几年前就有一个惊艳天下的女子名为胭脂浓,暗自嘲笑她想要巴结艳妃。她们虽没有见过胭脂浓,但是,艳妃这一身贵气,怕是当年的胭脂浓也比不上吧。风冷得刺骨。女子抱紧食盒,看着前方敞开的大门。这真是陛下住的地方吗?为何连一盏灯都没有,如此清冷幽暗?她深吸一口气,跨步迈上了石阶。“啊!”膝盖上一阵钝痛,那女子跪在地上,手里的食盒滚落在雪中,而女子的膝盖上,殷红色的鲜血如胭脂一样流出来,分外刺眼。“何人,竟然敢私闯正泰殿?”一个男子冷厉的声音传来。旁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女子抬头,看到一双绣金丝镶夜明珠的鞋子。她惶恐地对上了被无数侍卫和宫女簇拥的美丽女子。“艳妃娘娘。”女子看着头顶那张绝艳的脸,颤声开口。“难道你不知道,私闯正泰殿是死罪?”艳妃轻轻地笑道。“求娘娘饶命。”女子哭泣道。“那要看皇上的意思了?”她仰起头,看着房顶上那抹黑影。对方似根本就没有理会下面发生的一切。还是不在意吗?她轻笑,眼底却闪过一丝落寞,最后,低头看着女子的手,“那就把她的手砍下来,丢到院子冻成冰雕吧。”女子一听,当场吓得昏了过去。侍卫拖着女子下去,留艳妃一个人站在原处,看着那人,“就这么死了一个女人,你不心疼吗?”她笑着问,声音带着几分温柔。莲绛目光依然盯着远山,无声无息。“你很多天没有去看那孩子了。”下面女子的声音又传来。莲绛眸光微闪,却依然没有作答,而是将手放在胸腔。人说,有心,才能活着。有人,没有心,却也活着。而自己,有心,却从来不跳动,也活着。过去三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周围又恢复了安静,莲绛轻叹一口气,正欲放下手,却是突然一怔。将手重新放在胸腔上,他低着头,碧眸中闪过一丝震惊:心跳了!是的,此时,他沉寂了三年的心,重新跳动了起来。“怎么回事?”他喃喃开口。正在自己疑惑时,一道细小的风声从不远处飘过。莲绛赫然抬头凝眸,“有人闯进了大冥宫!”这个念头从脑子里乍起的瞬间,他所在的高处,刚好看到一抹白影像光一闪,从几十尺的地方一掠而过。对方速度非常快,快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境地。头顶大雪飞扬,可丝毫不能阻止那道白影,她就那样迎风雪前行,最后停在了下方一座房顶上。莲绛紧紧地盯着那个背影,胸膛上的手没有挪开,兴奋和激动交织成剧烈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心房,那样的铿锵有力。他就像暗处潜伏的猎豹,紧紧地盯着那道白影,却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惊跑了自己渴望已久的猎物。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直觉告诉他,他等这一刻太久了!随着狂妄的心跳,他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全部沸腾燃烧了起来。三年来,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心跳和活着的感觉。那人背对自己而立,也不知道是否因为风雪太大,对方那飞舞的发丝一片雪色,而那缕缕染霜的白发,却不知怎的,像无形的丝线一样牵扯自己的心房。十五站在高楼之上,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当成了猎物。她静静地俯瞰被簇拥在一群侍卫中的艳妃,然后几个起落,沿着房顶追随而去。对方打着伞,她一直都无法看清对方容貌,也无法断定其真实身份。艳妃走得很慢,停在一处宫院时,那黑色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女子冲了出来,用疯疯癫癫的语气指着艳妃一群人道:“你是妖女!你是疯子……”十五一听那声音,浑身不由一抖,凝目看去,果然看到了昔年那娇俏的少女,如今神色落魄,头发凌乱,双眼深陷,语气不清,张着手臂扑出来。“安蓝郡主病又发作了,你们还不速速将她安置好?”侍卫忙应了一声,将女子带了进去。十五站在房顶上,怔怔地看着那个被带走的女子,周身发凉,双眼干涩。待艳妃一群人离开之后,她忘记了跟上,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处宫院,然后,一点足,飞掠了过去。这个宫院一片漆黑,甚至连一盏灯都没有,幽深而落寞。十五跃入院中,悄然立在走廊一角,推开窗户看着安蓝所在的屋子。屋子里布置华美,雕花屏风,名贵的字画桌椅,可,一股难言的冷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