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钦白靠近门边,低头把玩着手机,却又没有具体做些什么。像是随意开口问他:“那个教你曲子的人,记得是谁吗?”周声动作一顿。抬头在镜子里和储钦白对视一眼。下一秒淡定地继续手上的动作:“怎么问这个?”“旋律不错,很少见。我有不少做音乐的朋友,你见瞿如意的时候也有在场的,叫谭其威,记得吗?”周声想了想,勉强想起来这么一个人。遂点点头:“有点印象,但太久没见了,具体什么样子,想不太起来。”储钦白嗯了声,“我是想说。我乐坛倒是认识一些人。范璇的老公梁斌也是著名音乐制作人,如果你想找找那个跟你说不必记得的人,或许我可以帮忙。”周声这下是真的顿住。他再次和镜子里的储钦白对视。洗手台的水声不停。周声:“很多年前了,他也不是音乐圈的人,找不到。”“这么肯定?”周声抬手关了水。嗯了声。“周声。”储钦白突然叫他名字。周声回头,“怎么?”储钦白看了他两秒钟,将手机放进口袋,抬脚一步跨进浴室里。他拿下周声刚刚随手搭在旁边的毛巾,把他的双手拿过来,包在毛巾里,慢慢吸水擦干。周声一时间竟然也没有动作。擦到他沾了水珠的小臂上,周声才反应过来,去接:“没事,我自己来就行。”“真不用帮忙?”周声总觉得他这话是一语双关。想到他刚刚的问题,周声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睛,一边擦手一边说:“我认识他的时候……很小,也很偶然,他那个时候已经快四十多岁了吧,只是个铁路工人,找人不切实际。而且,我也不想找。”周声的话稍微改变了事实。不找人是知道根本不可能,也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想。萍水相逢的缘分。是巧合,也是那段记忆最恰当的样子。“好,那就不找。”储钦白说。周声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储钦白:“不过,你也不想知道曲子到底叫什么名字?”“也许是他自己创作的。”储钦白笑了笑:“可能性不大,我可以找人帮忙找找看。”这个周声倒是无所谓。很多老旧的东西早在过去丢失了。既然有人欣赏,能流传下来自然是更好,能流传的东西,他会也就更不奇怪了。周声重新搭好毛巾,问他:“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既然跟你有关,找人还是找曲,总得征求你的意见。”周声走出浴室,去找洗澡要换的衣服。找到回转的时候,他还在门口。周声站定:“我没什么意见了,还有事吗?”“应该是我问,周声。”储钦白突然逼近一步,手指指尖拂过周声的眼皮,在他条件反射眨眼的瞬间,储钦白前倾对视,低声:“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惊喜。嗯?不如一次性告诉我。”周声在某一个瞬间,觉得灵魂被那个目光洞穿。自己和过去的周声完全不同,也早就做好了终有一天,有个人会很直白地猜疑。这个人是储钦白他反而不奇怪。周声摇摇头,“这算什么秘密,口琴你想学的话,也不难。”不管他到底在问些什么,周声一早就决定,没有人需要知道他来自哪里,也不需要知道周声到底是谁。周声说话的同时,伸手抬着储钦白的下巴,把人稍稍推开。教育:“储先生,长得再帅也不要凑我这么近。很晚了,我得洗澡。”储钦白似乎被他的动作封印了一般。保持着那个姿势好一会儿没动。下一秒,周声看见他左下颚骨明显凸出了一下,可见是咬牙切齿。然后他起身,淡然:“没事,你洗你自己的。”周声皱眉:“……你这算是在挑衅我吗?”“是啊,周总生气了?”周声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储哥,我今年虚岁二十六了。”储钦白皱眉:“然后?”“不会和你这样的年轻人计较。”好歹两辈子。加起来比他不知道大多少。周声要走:“那你自己住这儿吧,我找人重新要个房间。”“回来!”储钦白一把拽住他胳膊,吐气,无奈看他:“你赢了,好好洗,别泡太久。”储钦白拽住了人,自己转身利落出门。站在门口走廊。随手把之前录好的音频,发了出去。同时发消息:找找看,你那儿有没有这首曲子的备录。梁斌收到储钦白消息的时候,确实还在录音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