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钦白把人带回到床边按坐下,拿过他睡前丢在床头根本没打开的药袋子,看了一眼刚刚还迷糊说自己好像吃过了的人,低气压加重两分。看说明,倒水,剥药。周声双手撑在身侧,看着在自己房间里走来走去的人。“储钦白。”他叫人。被叫的人正晾着水,居高临下看他,“怎么?”周声抬眼,“你两天没给我发过任何消息。”储钦白没说话。周声这会儿反而有话说了。虽然深更半夜,脑子半清不楚。他说:“我以为你……”储钦白盯着他,“以为什么?”“以为你可能不想和我试。”周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明明清醒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个念头,大概是自己走得匆忙,忙碌之余无意看见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再看看毫无动静的手机时,总有两秒钟会分神。也许,是从下午到晚上,一切都太平常了。平常到他觉得好像是正确的,好像又有什么不对劲。周声说不出来。但是储钦白听明白了。因为听明白,所以气笑了。缓缓走过来,站在周声面前,递过水说:“岐无镇你说试试,我还在想,是不是你拜的寺庙里的佛陀显灵,让你昏了头。见着你的时候,我也在想,两天时间,够你冷静了吧?”周声抬头,高烧烧红了眼尾,迷蒙着眼,“我冷静得很。”“是啊。”储钦白冷嗤,“冷静地把自己弄到发高烧,让秘书撒谎,骗我说吃了药。果然是时间给太多,让你出息了。”第67章储钦白凶完了人, 看着面前的人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无从辩解的模样,止不住心软。人前向来稳得住的周声, 生了病坐在床尾的时候, 甚至都不会掩饰,会直白和他说你两天没给我打电话。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他的在意。仿佛罪大恶极的人反倒成了他储钦白。终究是担忧占了上风。储钦白放弃计较, 把药一并递过去,“先把药吃了。”周声伸出手, 他流太多汗了,掌心黏住了胶囊和药片, 吃进嘴里好似能尝出前所未有的苦。向来吃药像吃饭一样没什么反应的人,第一次苦得直皱眉。“现在知道难吃了?”储钦白顺带把水杯拿回去。周声喝了水,嗓子舒服了一点,声音比刚刚清晰, 缓缓说:“一直都很难吃。”他总在吃药。从醒来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吃。最初是一把一把的, 后来逐渐减量,前段时间遇上储钦白二姐夫,又开始吃调理的药。药怎么可能会好吃。能活着已是不容易,正是因为有了很好的医疗条件, 才能活下来, 吃点药,好像也就没有那么不能忍受。区别就在于, 是不是有人在乎你吃什么药, 吃了多少,是苦到难以下咽, 还是你这个人真的就是无所谓拿药当饭吃。有了在乎, 人就容易心软, 也容易卸下防备露出真实。真实的周声,就是讨厌吃药的。大量西药带来的副作用,会让他止不住呕吐和冷汗。食欲减退,身体乏力。周声一直知道自己身体不算好,已经很注意了,睡前的药不是不吃,只是真的忘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有了耐药性,感冒药对他的作用不是很大。储钦白一直没走,吃下药半个小时,眼睁睁看着他的热度从38降到37,又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快速上升,温度直逼40,并不比临顺县他高烧那次症状轻。见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嘴唇发白,额前的头发湿淋淋的,储钦白干脆打消把人折腾去医院的想法,直接打电话,找了医生上门。挂上水已经三点半了。医生了解过周声的情况后,起身说:“风寒症,现在正是换季的时候,很多人不一小心就会起热。你情况更糟糕一些,免疫力不行,热度要是一直退不下的话,可能是诱发一些其他病症,所以一旦感觉到身体不适,千万要注意。”周声靠坐在床头,“谢谢医生。”“应该的。”医生笑了笑,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一边指了指站在床边的储钦白,开玩笑一般说:“还好我这药效快,温度没再继续涨了,不然这储哥的脸不知道得黑成什么样。”周声有些尴尬,看了一眼储钦白。储钦白看了看时间,对医生说:“我找人送您下去。”“不用了不用了,你照顾他吧。”医生拒绝了,继续说:“只要温度降下来了问题就不大,好好休息,挂完水拔针就可以了。”储钦白还是把人送到了门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