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福是欲哭无泪,这两头生气不要紧,可折磨的是他啊!算了!他不管了。二福这头刚做了决定,又看到周翰初站了起来,说:“算了,既然你都为他求情了,那我便去看他一眼。”二福:“?”他什么时候帮佟颂墨求情了?佟颂墨的膝盖疼得厉害,所幸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擦破了皮,揉到了筋,休养个一两天倒也能够正常走路了。只是小腿肚子上的那五个手指印看上去格外的显眼,也让人格外的心寒。佟颂墨的手指覆盖住那五个手指印,正发着呆呢,就听到二福在外头喊到:“佟少爷,能进来么?”“嗯。”佟颂墨刚应了声,周翰初就推门进来了。佟颂墨的脸色冷下来:“除了周将军。”二福:“……”周翰初只当做没听懂他这句话,一屁股在他对面的那张凳子上坐了下来,没说话。佟颂墨才懒得搭理他,将卷起来的裤腿放下去,一瘸一拐的往床边走。周翰初于是又立马起身,挡在了佟颂墨的前头。佟颂墨拧起眉头:“你干什么?”“我……”道歉的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最后一咬牙,周翰初脱口而出,“你和苏谨以到底什么关系?”二福:“……”默默抹汗。“与你无关。”佟颂墨心里抱有的那一丝微妙的期待也瞬间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耐烦,他绕过周翰初,一屁股坐在床上,道,“周将军还有事么?没事请离开,我要休息了。”周翰初杵在床边站着,站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佟颂墨顶着对方炙热的视线,背对着周翰初,闭上眼,只当做自己身后没这么个人似的。周翰初咬牙盯着他的背影,放出了狠话:“我不管你和他什么关系,总之你们没可能。”无聊。佟颂墨在心中给周翰初吃醋这事儿下了定论。可不就是无聊么,明知道他和苏谨以一点事儿没有,却偏要揪着这事情不放。若是后日他人都没在了,周翰初才缓过劲儿来,且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呢。毕竟他这算是携款潜逃,那可是千两黄金呢。周翰初走了。佟颂墨将被子往上一捞,盖住自己的脸。腿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可再痛也没有心里难受。天知道他脸上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里头是怎样的难受。他也很舍不得,可他的骄傲让他不可能就在这里当一辈子的替身。他做不到。他佟颂墨要寻爱人,就得寻一个自己爱的,也要爱自己的,这样才好白头偕老,共度余生。明显周翰初不是那样一个人。佟颂墨与周翰初的冷战一直持续到他要离开的当天。这天一大早,将军府和燕喜楼就开始热闹起来,早就准备好了的成亲所要用的东西全都摆了出来,燕喜楼连着将军府一片红意,就连每个下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的笑容,佟颂墨觉得,除了他这个主角,每个人都是开心的。就连苏谨以来找他,看了都又问他是不是决定真的要走。佟颂墨当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苏谨以只能依着他,叹息道:“三更时,我们在码头见。”“嗯。”佟颂墨轻轻点头。苏娘将要穿的衣服拿过来,想让佟颂墨试一试。佟颂墨示意对方把衣服放下了,脑子里却想到那一日在书房里和周翰初胡作非为了一会儿,这衣服怎么也试不下去了。怕试了之后,就失去了理智,舍不得走了。佟颂墨把衣服折起来放好,听着外面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声音,静静的等待着夜晚来临。更深露重。打更的人敲了三下,外头已经彻底暗下去了,只剩下几盏孤灯,燕喜楼的门口倒还是红彤彤的,明日要办的毕竟是全庐城最大的一件喜事,众人都还等着呢。佟颂墨离开时除了周翰初给自己的那枚玉佩,其余的什么都没拿。来时空荡荡的一个人,离开时仍然是空荡荡的一个人。佟颂墨穿着黑衣,借着夜色的掩护,躲开燕喜楼的诸多丫头小厮,终于出了大门。他仰起头,看着匾额上的“燕喜楼”三个大字。据说这三个字是周翰初亲自提笔写的,为了写得好看些,写废了无数的纸张,最后才选出来最好的这一次。佟颂墨闭上眼,压下眼头汹涌的泪花,深吸一口气,毫无留恋的转身往夜深处去了。燕喜楼旁将军府的灯火却还通亮着,比起燕喜楼的热闹来,将军府有过之而不及。第69章 带回去“他还在屋里待着?”周翰初处理完公务,再抬头时已是月上梢头。将军府的灯全都亮起来,远远望过去汇聚成一片红色的灯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