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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殿下,听闻景苏人杰地灵,盛产美玉,殿下特地在云梦江畔修建藏玉阁,世间珍奇美玉皆陈展于其中,不知改日可否有幸,随殿下一览?”宋书礼上前敬酒,有礼地问道。沈长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眸中笑意未减:“自然乐意奉陪。”可下一秒,他眼中的笑意突然冻结了一刹,瞳孔微微放大。他腰间的玉佩不见了。那是长宁佩,是他的母亲在世时,一步一拜,虔心拜过一千级长阶为他求来的。据说玉佩上倾注了神灵的祝福,可护佑他平安顺遂,一世长宁。后来他的确平安,却并不顺遂。十年前的一场浩劫带走了他所有的家人,所有的一切。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当了皇子。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长宁佩在护佑着他。是不是母亲在护佑着他。长宁佩对他来说,比命都重要。他怔然在原地,连宋书礼迈步离开都未曾察觉。怎会如此,怎会如此?长宁佩他从不离身,日日悉心检查,且附有牢固的天山寒丝与衣物相结,怎会突然消失不见?伪装多时的面具仿佛一寸寸分崩离析,他第一次在人前显出几分惊慌失措。就在这时,他心口处挂着的晶石突然微微一烫,灼烧着他的胸口。他强撑着表面的镇静,内心早已兵荒马乱。晶石灼心.....是神息,此处竟有神息!这晶石是他的好友无泽修道时得来的,常日悬于心口处,可涤灵人心,有助于内力的提升。晶石上附有灵力,若感知到周围有人使用神力术法,透出神息,便会隐隐发烫。神息....他屏住呼吸,修长而苍白的手指微微蜷缩,目光向四下里紧张而又小心翼翼地探寻着,眼神中隐隐透出几分可怜,几分癫狂。究竟是怎么回事.....正焦灼着,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略过下场离开的几位舞女。最边处的女子冰肌玉骨,身着雪衣雾绡,银白色的面纱遮住了面孔,眉间的鲜红色花钿明艳而滚烫。端庄如雪莲,圣洁如神女。那少女一改初见时的俏皮,此时更显得清冷动人,不可亵渎,连眉间的朱砂也被描上与其他女子一般的花钿。沈长弈承认,她伪装得几乎天衣无缝,与方才判若两人,但他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认错。那女子纯澈无垢的目光,一眼便忘不掉。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出奇的平静。想到方才的神息,他的目光便更离不开这个女子。有意思。他心里想。/出了殿门,千祈连忙使用了一张传送符,来到一处偏僻角落,换下了繁复的舞衣。她摇了摇手里的长宁佩,长吁一口气,灿然一笑道:“惊险,真惊险,不过还好,总算是拿到了它。”初玄看着她脸上的笑,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还有,小主人,你穿上那身舞裙,可真是好看极了。”千祈神色一滞,旋即摇了摇头:“不不不不不不,那衣服那么复杂累赘,穿这一个时辰就累死个人,我是不会再穿第二次了。”那么不自在,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初玄轻轻笑了笑,没再接话。突然,它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不过这次也确是挺惊险的,那人警惕心极强,玉佩竟然还用了天山寒丝系在身上。若不是那个宋公子上去敬酒挡住了视线,我们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得手。”千祈没有想那么多。她纯澈而坚定的目光注视着手中的长宁佩,仿佛隔着重重迷雾看到了那人清明的身影。“许是天意也要帮我呢。”/沈长弈出了府门,便让周围的侍从们都散去了。丞相府离云梦江不远,他下意识地便往灯火阑珊的江畔走去。果不其然,在夜幕深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江边走走停停,似乎是在焦急地等待着谁。沈长弈当然知道她在等谁。他嘴角牵出一丝淡漠的笑,而后放慢了速度,状似无意地走向她。“公子,公子!”千祈远远看见他,像小雀一般跳起来朝他挥手喊叫。沈长弈缓缓停住了脚步,看着她,犹疑了须臾,而后玉碎寒潭般的声音响起:“千祈?”那声音如春风拂露,润水长泽,即使他是皇子,也很难让人将他与权子心机联想到一起。千祈俏皮一笑:“是我,公子好记性!”她顿了顿,补充道:“那个,我来,是因为当时与公子告别后,我在江畔捡到了一块玉佩。我见它成色上佳,又透着清润之质,不知是否是公子之物?”她伸出手,纤长的指尖荡出一块清润无双的雪色玉佩。玉佩浸润着月光,在微凉晚风中轻轻摇动着,更添几分仙雅之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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