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笑道:“行啊班长,这身儿挺气派!”宋瑞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吧,我带你们进去。”宋瑞人缘好,人又大方,请了许多人来。他定了一个很大的包间。包间分为就餐区和娱乐区,就餐区摆放着三张大圆桌,每张桌子中间摆放着一盆新鲜的绿植,整体简单大方;往前直走转个弯儿就是娱乐区,灯光温和,几条长长的柔软沙发立在最边上,闻岁她们来得有点晚,沙发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宋瑞把她们领到最边上空着的一处沙发上,接着就去招呼其他人了。楚恬瞧见茶几上的扑克:“玩斗地主吗?”其他几个也正觉无聊:“行啊。”闻岁眼睛转了转。这三个都是桌牌游戏的好手,她手一摊,自觉让位:“我不玩,你们玩吧。”崭新的扑克被洒在透明偏灰的茶几上。楚恬手快,三下五除二就洗好了牌。瞧着这三人沉迷“牌场”,闻岁无聊地四处张望。人三两分散着,或坐着沙发上聊天,或跑前面唱歌,又或是也在打牌。但瞧了一圈儿,都没找到一个认识的。她挫败地要收回视线。但不知看到了什么,瞳孔倏地放大,视线猛然停住。灯光柔软发白,隔着漫长散乱的人群。远处的小沙发上。一个黑衣男人低着头,露出一截冷白到近乎透明的脖颈,能隐约瞧见上面的棘突。背部弓起,又宽又薄,黑色卫衣随着动作起了条条纤细的褶皱。他的手指粗而大,指尖捏了颗小小的糖,粉色的糖纸成了他周遭唯一的亮色,出奇地惹眼,正在被慢条斯理地剥下。明明身处活泼嬉笑的环境里,但他整个人都像是被隔离在外似的,出奇地、安静,又沉默。呼吸瞬间绷紧。心跳在暗暗加速。闻岁眼睫微颤,有些不可置信。男人是低着头的,所以并看不清楚面容,但尽管如此,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还没等她来及细想,便见男人有了抬头的趋势。条件反射地,她立马转过头。旁边的楚恬恰好瞧见了她夸张的动作:“你干嘛呢?”“……”闻岁顿了下,低头拿水喝:“没什么。”楚恬奇怪地看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她侧过身,摸了摸跳得飞快的心脏。这些年里,她再没见过周野。只有偶然和周橙橙聊天时会提到他,但她竟然也能心平如水。所以她一度以为。时间很奇妙。当年轰轰烈烈的喜欢,为其情绪难以自抑或窃喜或哭泣的人。在日往月来里,再提起时竟然也能如常。甚至于,以为自己似乎,没有那么喜欢周野了。可是今天,她才明白。长时间的不见面,或许会淡忘你的记忆,让你误以为似乎是不喜欢了。可惜其实一见面,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非常明确且强烈地告诉你。你的心动所在。闻岁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直到心跳恢复正常。想到了什么,她眼珠子动了动。没忍住。悄悄地,侧了侧头颅,想再看两眼。刚掀起眼皮。乍然对上一道视线。“……”指尖猛地扣进手心里。像是因为紧张惊讶,闻岁竟然大脑一片空白,一时没有动作。与之相抵的远处。那里的灯光不似这边明亮。男人掀着薄薄的眼皮,半耷拉着,正朝这儿望,漫不经心的,如曾经一般眉眼散漫,却瞧不出情绪。更不知看了多久。“……”有那么一瞬间,闻岁觉得周遭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似乎都销了声儿。只剩下了他们俩。“……”但并没有人吭声。“岁岁。”一道喊声把闻岁抽离出来。她侧过头。陈静指了指她边上的果盘:“宝贝儿帮我拿块哈密瓜。”“好。”闻岁又瞧了眼那处,愣了下。——位置空了,男人不在。没见着人。闻岁鼓起嘴,回想着刚才的对视。那么平静,也没什么动静。“……”估计,没想起她是谁吧。也是,都三年多没见了,何况也就相处了几个月,她变化又不小,不记得……也正常。闻岁垂下眼皮,掩盖住心底的失落,把哈密瓜递给陈静:“我去上个厕所。”包间里倒是有厕所,但是被人占着。她也懒得等,索性直接去了外面。酒店豪华,连带着洗手间都装修得精致。大理石铺了一层,光滑干净,头顶的灯光泛着金黄,照得里面流光溢彩,入鼻都是清新的香薰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