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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鲤留在车上,郑嘉珣独自下去,三五分钟后,她又回来,将一个纸袋递到温鲤面前。“打开看看。”她说。里头装着枚玉镯,温鲤不懂玉,但是,东西是好是坏,并不难看出。清泉一样的料子,水头好得不像话,市价少说也有六位数。“好看吧?”郑嘉珣一边说话,一边重新将启动车子,“某个人送我的礼物,提前订了货,却要我自己来取,毫无惊喜和美感。”装玉镯的盒子放在温鲤腿上,她低头看着,眼睛被翡翠的流光一映,显出一种水汪汪的质感。沉默半晌,温鲤忽然开口:“我纹一条红鲤在身上,是因为我名字里有个‘鲤’字。你呢?为什么要纹仙鹤?”信号灯在这时变化,郑嘉珣降下车速,扭头看向温鲤,笑吟吟的,避重就轻地答了一句:“为了某个人呀。”温鲤无意识地咬着唇。如同在心尖最软的地方楔进了一根钉,刺痛的感觉,分外清晰。理智提醒温鲤,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但感情完全忍不住,只能问下去:“你和他已经开始交往了吗?为什么还要把我牵扯进来?”“因为稳定的感情太无聊了,”郑嘉珣笑容不改,“有竞争力,有对手,才有乐趣,我喜欢有挑战的生活,而不是一潭死水。”话音落下,车厢里陷入短暂的静默,悄无声息。紧接着。温鲤的睫毛颤了颤,眼尾蓦然泛红,“他不是你的玩具,你不可以这样对他!”陈鹤征。那是陈鹤征啊,这么多年,她唯一的全部的喜欢。他应该永远骄傲,活在天光明亮处,好好地被爱着,而不是被人随意戏弄,当成调剂无聊生活的工具。不可以这样对他!不知不觉间,车子开进一处住宅区,在一处车位上停下。郑嘉珣率先下车,关车门时,她用了不小的力气,嘭的一声。温鲤被那道声音震得一抖,下意识的,跟在她身后,也从车上下来。正午时分,阳光毒辣。郑嘉珣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朝温鲤看过去,漫不经心地说:“你已经选择不要他了,跟他再无瓜葛。我怎么对他,是利用还是作践,全凭我心情,关你什么事?”明明是温度炽热的季节,温鲤却像置身冰天雪地,周身血液都被冻住了。她觉得很冷,连唇色都苍白,眼尾却是红的,晚霞一般的颜色。温鲤喃喃:“当初那么选择,是为了他好,我连累他太多……”“这话不要跟我说,”郑嘉珣冷笑,“你们的过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有本事,你到陈鹤征面前去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给他听!”今天,自见面以来,这是温鲤第一次从郑嘉珣口中听到陈鹤征的名字。楔在心尖处的那根钉,似乎又往深处刺了几分,疼到发酸,发苦。夏日的空气里有好闻的草木香。温鲤轻轻呼吸着,她的眼尾依旧泛红,声音听上去倒还镇定,说:“你们已经开始交往了,对吗?你很介意我的存在?”郑嘉珣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目光凉悠悠的。温鲤继续说:“我要怎么做,怎么退让,你才能安心,然后,好好对他?我可以离开这座城市,让他再也见不到。”郑嘉珣像是听到一个笑话:“我可真稀罕你的退让!”说完,她再不看温鲤,转身进了住住宅大楼的电梯。话题不能不明不白地断在这里,温鲤下意识地迈开脚步,跟过去。电梯里,郑嘉珣的手指一直按在开门键上,直到温鲤进来,她才松手,状似无意地向后退了一步。小屏幕上,楼层数由低到高,快速变化,电梯一路上行。温鲤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即将到达的是陈鹤征住的地方。说不清是茫然,还是忐忑,温鲤只觉得心跳不受控制地加了速。脑袋晕沉沉的,好像中暑。恍惚中,温鲤明白了什么。郑嘉珣背对温鲤,站在距她一步远的地方,用手机浏览网页。温鲤看着郑嘉珣的背影,轻声问:“你和他,根本不是男女朋友,对吗?”郑嘉珣摆弄着手机,头都不回,“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别忘了,那个人叫陈鹤征,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人愿意为他飞蛾扑火。”说到这,郑嘉珣侧了侧身,朝温鲤递来一记眼神,似笑非笑的模样如同一个小魔女。“被陈鹤征全心全意爱着,捧在手心里,是什么滋味,你最清楚。”郑嘉珣说,“你猜,别人想不想尝尝那味道?”温鲤说不出话,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你不珍惜他,”郑嘉珣将车钥匙勾在指尖,转了转,“有的是人乐意珍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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