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低?”叶清时笑着,“说几句实话而已,算什么贬低?是你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太高了,小姑娘。”温鲤不想再听他阴阳怪气,要将电话挂断。叶清时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忽然说:“你和陈鹤征之间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温鲤手指一僵,挂断电话的动作慢了一步,让叶清时抓到空子,说下去。“当年陈鹤征匆忙出国,是因为险些被一个叫江应霖的疯子弄死,对吧?圈子里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拿他当笑话看。对了,温鲤,你还记得江应霖吗?”温鲤,你还记得江应霖吗?江、应、霖。温鲤觉得胸口像是被冻住,又冷又疼。自窗户透进来的风,不断地吹着她,心跳在风中仓皇下沉,沉到最低处。“他是你姐夫跟前妻生的儿子,你先招惹了江应霖,又去招惹陈鹤征,闹得江家家破人亡,陈鹤征也险些赔进去一条命。真是,好精彩的一段往事啊。”阳台的玻璃窗外,城市灯火斑斓,远处的街道上,一辆又一辆的车子开过去,车尾的光束绵延如银河。温鲤盯着那些光线,视线忽然有些模糊,她连忙眨动眼睛。“你以为,在德国那几年,陈鹤征真就那么老实?”叶清时笑着,飓风卫视的当红台柱子,嗓音那么好听,他说,“Sirius乐团的主唱钟萦在德国留过学,酒吧驻唱的时候被陈鹤征一眼看中。小少爷一贯高调,追人也追得轰轰烈烈,当时留学圈里没有不知道的。”温鲤像是根本没在听叶清时说话,玻璃窗上起了些雾,影影绰绰。下意识地,她用指腹在上面抹出两个字——阿征。我手写我心。“金麦奖颁奖礼,最佳制作人的奖杯,是钟萦代陈鹤征领取的,所有人可都看着呢。”叶清时说,“温鲤,世界上从来没有独一无二,给过你的东西,他同样可以拿去送给别人。”作者有话说:今天是,金·又甜又狗血·岫————开了防盗,宝贝们,比例70%,时间24小时。“我手写我心”那句,源自网络,非原创,侵删致歉。第35章叶清时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 与他往日的形象很不相符。温鲤有些在走神,用手指涂抹着玻璃窗上的雾气。叶清时的话,那些是是非非, 有些她听清了, 有一些,她没听清,除了“江应霖”这三个字,唤起了诸多埋于心底的恐惧, 其他的, 温鲤都不打算放在心上。一旦她开始计较、多心,才是中了圈套。温鲤的心思其实很浅,像一汪清透的茶, 所有喜怒哀乐都放在里面, 叫人一样就能看透。同样的,也装不下太多复杂的东西。很久以前,还在读书的时候,陈鹤征就戳着温鲤的额头说她脑袋笨,无论吃过多少亏,都学不会长记性,看谁都像好人, 谁都不会欺负她。当时, 温鲤无忧无虑, 眼睛亮亮的, 唇色饱满, 笑得又乖又好看, 对陈鹤征说:“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才不要搁在心里, 很占内存的!我只要记得你, 记得你对我好,就行了啊。”那样单纯的岁月,以后,恐怕很难再有了。直到叶清时说起金麦奖,说起钟萦代陈鹤征领走了那座最佳专辑制作人的奖杯,温鲤才收回投向窗外夜空的目光,她觉得后劲发酸,于是,长长呼了口气。叶清时听见那声气音,笑意加重,问她:“怎么,听不下去了?”“有一处细节,叶老师说得不太对,”温鲤纠正他,“代陈鹤征领奖的是Sirius乐团,是他一手捧红的那个团队,他最得意的代表作,并非只有一个钟萦。”叶清时忽然沉寂,不说不笑。温鲤却有了表达的欲望,于是,她反倒成了话多的那一个,继续说下去:“那张让陈鹤征拿奖的专辑,那首让Sirius走红的歌,都叫《鸿消鲤息》。我的名字在里面,是陈鹤征写给我的。”“我和陈鹤征在一起过,也分开过,现在,我正在重新追他。我对陈鹤征的了解,远超某些看热闹的外人。”温鲤一把清亮干净的嗓音,在夜色里,柔柔的,又有点倔,“所以,不必到我面前来诋毁他,我不会信的。不仅不信,还会多心,去想是不是有人在嫉妒。”这话说得直白,几乎撕碎了两人间那点仅有的体面。体面碎了,里头的东西就掉出来,好的、不好的,都在暴露在星光下,一地狼藉,风一吹,扬起诸多灰尘。温鲤会对陈鹤征维护到这种程度,的确有些出乎叶清时的预料。他一直以为那就是个柔软但又过于柔软的小姑娘,年纪小,天真,又简单,干净得一眼就望得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