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卿川沉沉点头,想着走一步看一步,若华枝当真选择了赫连羽,他也不会怪她,谁让她是自己的妹妹呢?二人一同出了院子,想着马车这般大剌剌地停在府门前,始终不妥,便朝前门走去。待兄妹二人看见郁文亭趴在门缝往外看时,差点没绷住,郁晏欢手肘拐了拐似笑非笑的郁卿川,便开口道,“给父亲请安。”郁文亭闻声转过头来,干咳了两声,若无其事道,“嗯,你们来得正好,去瞧瞧华枝,为何一直不下马车。”郁晏欢垂眸称是,便打开门走过马车旁,轻声开口,“华枝?你可醒了?”郁华枝听见熟悉的声音才缓缓醒来,睁开惺忪的眼眸,只觉得身下软软的,这一觉歇得极为舒服,下次也要买这么个毯子放在自家的马车上。她缓了缓才回过神来,对上那双清澈却撩人的眸子,才明白自己扎扎实实在赫连羽腿上睡着了,赶忙起身坐直,有些讪讪,“我竟睡着了?你怎的也不叫醒我?”赫连羽轻笑,似乎是怕惊着刚睡醒的小娘子,温声道,“见你好眠,便想让你多睡会。”郁华枝悄悄掀开帘子的一角,便看见姐姐在马车旁望着自己,似是有些讶于妹妹好眠,郁华枝嘿嘿一笑,眨了眨眼睛,示意姐姐稍等片刻。郁华枝转身望着赫连羽,小声道,“那……我走了?”赫连羽眸色深深,将郁华枝面颊都盯得有些泛红,才牵过她的手细细摩挲着,缓缓开口,“好,记得贺辛的嘱咐,回去好好养伤,我过几日来看你。”郁华枝垂着眸子,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赫连羽起身,想着此处人多眼杂,为她的清誉着想,并为抱她,而是将她稳稳搀下马车,郁晏欢便上前扶住妹妹,点头谢过赫连羽,“今日多谢将军替家妹解围,改日定当过府拜谢。”赫连羽微扯了扯嘴角,摆手道,“夫人不必言谢。”郁华枝脚下有些不稳,抬眸望向赫连羽,小声道,“那我走了?”赫连羽嗯了一声,笑着开口,“嗯。”说罢郁华枝便倚着姐姐缓步回了府中,在大门将关未关之际,郁华枝回头见赫连羽立于门前,静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他立于府门前,长身玉立,似是雨打风吹也不能挪动分毫。郁华枝轻叹了一口气,由着府门将二人隔绝,转身入府。郁华枝正欲回自己的院子,余光却瞥见了郁文亭,轻声唤了声父亲。郁文亭摆了摆手,示意边走边说,自己凑到华枝身边勉强笑道,“我瞧你如今胆子愈发大了,连太后的懿旨也敢不接。”郁华枝今日罚跪后身子本就有些虚,所以并不欲同郁文亭多言,便轻声应着,“父亲教训的是。”郁文亭边整理着衣袖,边开口朝女儿问,“为父在宫外只听说你抗旨,这究竟抗的是什么旨意?”郁华枝被姐姐搀着,郁卿川也默默跟在身后,她垂着眸子摇了摇头,“究竟是什么旨意,已经不重要了。父亲不必担忧,陛下是不会迁怒父亲的。”郁文亭见她像个闷葫芦般,一问三不知,顿时有些恼怒,本欲发作,但又想起赫连羽,便又觉得今日之事无论怎么想,都是自己乐意看见的局面,索性散了怒气。他瞧见女儿脸色算不上好,便轻哼了一声,“罢了,为父现在是管不了你了,你自去歇息吧。”说罢头也不回地改道去了书房,这时郁卿川见妹妹脚下步子愈发虚浮,便走上前去背起郁华枝。虽然心疼妹妹,郁卿川嘴上却不饶人,轻嘲道,“听说你在太后宫中耍了好大的威风,如今怎么半点神气不起来了?”郁晏欢嗔了他一眼,却听妹妹恹恹地开口,“哪里是耍威风,我分明是被太后架在火上烤,哥哥倒好,不来解围就算了,还冷嘲热讽。你是我亲哥哥么?”郁卿川知晓她并没有怪自己无力相救的意思,但听了这话也十分不是滋味,妹妹在宫中受罚,自己却连宫门都进不去,待背了郁华枝回房,他才叹了口气道,“想来赫连羽已经为你请过大夫了?”郁华枝懒懒地斜靠在榻上,嗯了一声,郁晏欢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华枝,今日之事,你打算怎么办?”郁华枝眼中无神,只呆呆地摇了摇头,“不知道……”郁卿川闻言无奈笑道,“他赫连羽蔑视皇威,此事实在非同小可,他能为了你豁出去,不惜强行御马入宫。”“现在退一万步讲,你即便不嫁给他,人人都明白你是他赫连羽的心上人,便再也没人敢娶你了,你可明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