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一惊。这斯文俊秀的年轻和尚居然是方丈?!“靳施主言重了。”年轻的方丈视线转到温听身上,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双手合十又是行了个礼,“阿弥陀佛,贫僧见过静安长公主。”温听赶紧学着靳渊也回了礼,“方丈大师客气了,佛门重地哪来的公主之说?我不过是个佛门信徒罢了。”方丈笑了笑,没有说话。很快有小沙弥过来,要引着温听去拜佛。温听站着没动,眼睛余光瞟着靳渊,带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感。靳渊正在跟方丈说着话,姿态放松,神情愉悦。温听有些迷惑。怎么感觉,他很喜欢凤安寺,很喜欢这位年轻的方丈大师?许是温听看的久了,也许是小沙弥招呼后温听许久没动静,靳渊停住与方丈的交谈,偏过头来。正正和温听视线相交,温听被吓了一跳,仓皇地挪开了目光。靳渊思索一瞬,了然,往温听身边走近了几步,“我跟大师有些话要说,你先去庙里转转,待用过晚膳我们再回去,可好?”尾音上扬,藏着蛊惑人心的意味。温听偷瞄被抓,臊的很,压根没注意听靳渊说了什么,只顾自点着头。“乖孩子,去吧。”温听真的乖乖跟着小沙弥走了。方丈大师似乎是笑了声,靳渊回过身去,只见他手捻佛珠,宝相庄严,“靳施主,不若我们进禅房去,慢慢叙旧吧。”调侃意味甚重。靳渊轻嗤,“假和尚。”而后转了个方向,跟着方丈去了禅房。-一进入禅房,关阖起门,靳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仿佛刚刚的从容笑容,都只是为了安抚温听做出的假象。实际上也确实是假的,因为他今天心情着实不太好。“法事准备好了?”靳渊冷脸相对。宝相庄严的方丈大师牙疼地“啧”了声,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你这种用人时笑脸相迎,用完人冷脸相对的臭德行,怎么这么些年也没个变化?”靳渊反唇相讥,“你这有事没事假扮清心寡欲的和尚的行径,这么些年不也没个改变?”“错了,”大师严肃指正,“贫僧并非假扮,而是真的一心向佛。”靳渊嗤笑,“姜老还没被你气死?”假和尚嘴角勾起,笑容慈悲渡人,“大概还剩那么一口气吊着命吧。”玩笑过后,靳渊突然正了脸色,“元修,我想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假和尚,姜元修反问,“不然你以为我在这寺庙里当方丈,是为了什么?”“多谢。”“行了别假客气了,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姜元修收起玩笑表情,手握成拳锤了靳渊一下,“你这一路走得也不容易,虽说现在位极人臣,还是要多注意些。”“我知道。”“既然知道,你那么正大光明地把小公主带出宫来,是想做什么?”“不带她出来,我用什么理由把常代带来凤安寺?”姜元修一想也对,接受了这个解释。两人相对静坐片刻,姜元修又忍不住问道,“你跟我说说,你跟弘烨同朝共事,他认出你没有?”靳渊也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摇了摇头,“他心思深沉,轻易不会让人猜测出来,我其实也拿不准。”姜元修点头赞同,“倒也是,当年咱们一个学堂读书,除了你,就属他心思最难猜。”而后想起什么,皱起眉头,“那宫里那位呢,认出你没?”靳渊摩挲着杯壁,闭口不言。这种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姜元修推了一把靳渊,“不是,你俩一个在前朝一个在后宫,一年也见不到几面吧,她怎么认出来的?”靳渊想起那个女人就烦得很,并不是很想说,可若是不说,依着假和尚不依不饶的性子,势必要缠的他心烦,只得含糊道,“我也不知。”“那她会不会把你的身份告诉李善那个老畜生?”靳渊沉默,而后摇了摇头,“不会。”“为什么不会?”姜元修摸着耳垂沉思,蓦然睁大眼,不敢相信地看向靳渊,“莫不是她如今掌了权,又开始动你心思了吧?”靳渊脸色倏然一沉,目光锐利地看向姜元修。姜元修一怂,讷讷不言。-温听顺着寺庙逛了一圈,而后进入大殿,虔诚地在佛祖面前跪了下来。她先是许愿云端诸事顺遂,而后想了半天,不知道要求什么,干脆依照之前的想法,真的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而后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待直起身睁开眼,被身边突然多出来的身影吓了一跳。靳渊坐在她旁边的蒲团上,支着下巴看着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