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渊搭在石桌上的手指蜷缩了下,说不上此刻的心情是艳羡多些还是妒忌多些。“你利用温听之事我不便多嘴,因我于她也是外人,隐瞒她谢祥之事说到底也是出于我私心,这一点跟你算是扯平了。”宁枳终于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轻轻呼了口气。她不是善于解释之人,靳渊也并非倾听的合适之选,只是两人初初决定何谈携手,总该找一个切入的话题。温听便是极好的切入点。靳渊对温听动了心确实不假,利用她来封地一事想重创李善也是事实。宁枳开始并未想到这个关键,只是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因为温听被劫实在太容易了,而靳渊赶来扬州也太快了些。好像他本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到接到温听被劫的消息,就能抛下一切立刻赶来。可是为什么。他那么有把握,事情一定会照着他预料的方向发展?直到宁枳看到了靳渊身边的白兴洲,直到她发现,白兴洲和老黑,是同一个人。一切便瞬间明晰起来。因为设陷阱捕捉温听的是他的人,所以他可以轻而易举直到山中情况,所以盛成礼在那一刻不在公主车架旁,所以常代突发善心引导着温听下了马车。连自己喜欢的姑娘都可以利用,这一点,宁枳自认不如靳渊。宁枳止住自己散乱的思绪,端端正正平静地看着靳渊。“所以靳相,我们可以好好谈合作了吗?”作者有话要说:晚安第49章“所以靳相, 我们可以好好谈合作了吗?”对面的女人言笑晏晏,一双圆眼完成一弯弦月,笑起来人畜无害, 却又自信从容。靳渊不讨厌聪明人, 但是他讨厌聪明又站在他对立面的人。其实靳渊很早便见过宁枳, 在她还跌跌撞撞蹒跚学步, 人事不知的年纪里。宁枳的生母梅妃娘娘与忠勇侯府沾亲带故,虽已出了五服, 但因为同在京城,相互间总动也相对频繁些。尤其梅妃娘娘与纪夫人一见如故,与旁人也更亲近些。宁枳出生之后,纪夫人因为不放心, 两家走的更频繁了一些, 靳渊也跟着纪夫人造访过郡王府,他小时候甚至还抱过宁枳。那时候的靳渊还是个傲娇的少年, 宁枳也只是个软糯可爱爱撒娇的小姑娘。少年纪元一边不屑小姑娘一碰就会哭一倒就要哄, 一边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拿糖果诱哄小宁枳, 让她叫自己哥哥。少年纪元行三,上面两个都是哥哥,包括几个叔叔家里, 生的也都是男子,他做梦都想要一个香软可爱的妹妹。后来小宁枳叫没叫他哥哥来着?靳渊拄着脑袋看向对面的女人,漫不经心地想着。好像是因为当时少年纪元眼睛里希冀的光太过闪亮, 嘴角的笑容太过明显, 导致那一瞬间面容略微显得狰狞, 小宁枳糖都没要,哭着就跑了。而他事后被做梦都想要个女儿的纪夫人不分青红皂白揍了一顿。再后来再次相遇, 那个软糯可爱的小姑娘成了温婉沉静的长公主,而他手握重权立于前朝,两个人争锋相对,相互防备。她不记得那个诱哄她叫他哥哥的少年了,他亦不会再惦记,哄着谁唤他哥哥。许是因为今晚月色真好,许是因为宁枳那句“这大半年见多了真情和人间烟火气”,靳渊难得的,当着外人的面想起旧事。也因为想起了旧事,身后屋内又坐着他的人间烟火气,靳渊收起了满身的戒备和嘲讽,决定好好听听宁枳要说什么。“你说。”他终于松口,宁枳很是松了口气。靳渊与李善均不是善与之人,只是李善的不好善与在于给他撑腰的好家世,而靳渊更多的,是他这个人不好善与。宁桓这个傀儡皇帝本就当得不踏实,相比较暂时还处于想为纪家报仇阶段的靳渊,李善的昭昭野心更为紧迫。宁枳沉下心来,缓缓道出自己的看法。“据我所知,李侯和李太后二人并不同心。李侯在上位上呆的久了,新帝又太年幼,他那颗狼子野心早就按捺不住了。若不是友靳相在前朝压制,兴许这江山,都已经改姓李了。”靳渊抬了下手,“你即便再给我戴高帽,我该防你也是要防的。”宁枳笑了下没有辩驳,算是默认了靳渊对她用心的揣测。宁枳继续说道:“单就这陵仙山上的军营之事便可看出,李侯筹谋已久。扬州城外有座陵仙山,难道其他城外便不会有别的山?而他悄摸着建私军,是从七年前开始。”七年前,正式靳渊连中三甲,得先皇赏识重用,名动天下之时。宁枳现下细细想来,当时恐怕李阀也曾招安过靳渊,只是靳渊与李阀恩怨过深,连表面投诚都不愿,直接表明立场忠于先皇,与李阀对立,才有了后来的前朝风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