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引长眠!江秋渔一下子便想到了这一点。林惊微是不是又陷入幻境中了?她还在计较自己死遁的事?江秋渔反扣住林惊微的手腕,纯净的灵力流进了她的体内,“清蘅君,你冷静一点!”她跟林惊微双修过,彼此的灵力早就不知道交融过多少次了,因此江秋渔下意识地想用自己的灵力替她镇压失控的魔气。她却丝毫没有想过,跟林惊微双修的是上一具身体,而不是现在的身体,江秋渔的灵力才刚进入林惊微的体内,就被林惊微的魔气当做了敌人,反抗得尤其厉害。江秋渔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将自己的灵力收了回来,她与林惊微实力相当,谁也制服不了谁,幸亏她反应快,如若不然,只怕她跟林惊微都要受伤。林惊微被眼前真真假假的画面折磨得头疼欲裂,脑海中仿佛有无数道声音在说话。有江秋渔娇笑着叫她师姐的场景,也有江秋渔穿着嫁衣,冷声骂她脏时的画面。更有江秋渔握着剑,主动将剑尖刺入身体时的模样。林惊微仿佛被浓郁的血腥气包裹住了,呼吸里都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味,眼前也血红一片,看得不甚真切。她强忍着剧痛,使劲摇了摇头,薄唇微启,沙哑的嗓音里饱含痛意和迷茫。“阿渔……”是她的阿渔回来了。阿渔跟她回了魔宫。林惊微咬紧牙关,呼吸越发沉重。不,不是。一切都是假的,是她幻想出来的。阿渔早就已经离开了,去找她的青梅竹马了。她的阿渔不要她了。轰隆——!庞大的魔气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四散开来,将四周的假山树木轰成了碎屑,震耳欲聋的声响中,魔气与灰尘弥漫,呛得人睁不开眼。林惊微双目赤红,已然失去了理智,她的手心中隐隐有红光闪过,江秋渔仿佛听见了熟悉的剑鸣声。不能让她拔剑!她如今修了杀戮道,拔剑必见血,魔宫里就这么几个人,哪儿够她杀的?情况不容江秋渔多想,她以自身灵力为罩,将四溢的魔气封锁在了这一片空间里,同时双手结印,灵力化作一道绳索,缚住林惊微的身子,将林惊微暂时控制住了。院子里,白光与黑雾交织,强大的威压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宫殿屋顶的瓦片掉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正在这时,远处总算传来了一道略熟悉的声音,“是谁?!胆敢在魔宫里作乱!”江秋渔用神识一探,果然是熟人。正是她昔日的左右特使,霜雪和未晴。林惊微被灵力困住后,总算清醒了几分,她眉头紧皱,嘴里低低地唤着江秋渔的名字,“阿渔……”那双暗红的眼眸一错不错地盯着江秋渔瞧,竟有几分卑微可怜的意味在里边。江秋渔见状,哪儿还有不明白的?她舔了舔唇,倏地凑了上去,将自己的唇瓣印在了林惊微的唇角,同时轻声道:“我在。”林惊微猛地睁大了眼,周身肆虐的魔气仿佛膨胀后的水泡,啵的一声破碎了,随即化作一阵无害的黑雾,消散在了天地间。她呆愣愣地看着江秋渔,呼吸乱了一瞬,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了拳头,“阿渔……”“你……”江秋渔面不改色地撤离了些许,边用舌尖舔着自己的唇,边若无其事地答道:“清蘅君想必是一时看岔了,把我当成了亡妻。”“现在清醒了吗?”她体贴地为林惊微找好了理由,可林惊微的脸色不但不见好转,反而还越发难看,透着十足的冷意。霜雪和未晴来时,林惊微眼底的戾气还没散,两人正对上了林惊微阴冷的视线,吓得差点儿转身就跑。“殿下!”霜雪和未晴匆忙行礼,根本没看清林惊微身旁站的人究竟是谁。两人跪伏在地,半晌都没听见林惊微的声音,这才大着胆子抬头往上看,谁知正对上了江秋渔饶有兴味的目光。“尊上!”江秋渔眼睁睁地看着昔日的两位属下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她不仅不慌,反而还勾了勾唇角,“清蘅君,她们是不是误会了?”林惊微不答话,表情依旧十分冷漠。她忽然想起来,阿渔化名为霜霜,正巧,跪在这里的其中一个人便叫霜雪,这其中难不成还有什么联系?霜雪只觉得周身的气息忽然一冷,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天寒地冻中,浑身的鲜血都快冻成冰了,她的牙齿直打颤,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殿下是不是在故意针对她?霜雪努力回想了半晌,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林惊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