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沫埋头做事,暗暗羡慕她怎么时刻都这么有活力,再普通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带着热情和劲道。徐曼一见陶陶,下意识地从沙发上起身了:“陶陶啊,阿姨可不也想你!快过来和阿姨说会儿话。”陶陶乖顺地挨着徐曼坐下,陪她说了会儿话。徐曼也很识趣,没久耽误她,爱怜地拍着她的手说:“我不拉着你啰唆了,赶紧上去找阿迟去吧。”陶陶笑着“嗯”了一声,噔噔噔地跑上了楼。辜徐行坐在窗前的大书桌前看书,十月里下了好几天雨,难得这日阳光明媚。他看了会儿人物传记,将椅子滑退到窗边,懒懒地靠后仰躺,享受落在脸上的初秋暖阳。出了会儿神,他想,这么好的阳光,某个家伙肯定待不住,八成会来烦他。一个念头还没转完,门上果然传来剥啄声以及一个故作温柔的女声:“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辜徐行暗觉好笑,故意把书盖在脸上,就是不理她,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快点开开……”陶陶的耐烦心瞬间用完,原形毕露地咆哮,“快点!开开!我要进来!”辜徐行轻笑出声,快步上前把门打开。陶陶进门瞟了眼窗边的皮椅:“大爷您可真会享受。”“你来得正好。”辜徐行笑吟吟地说,“我刚刚还想找人帮我一起扫扫灰。”说着,他打开储物室的大门,“进来。”陶陶挥了挥眼前鼻尖的飞灰,尾随着他进去,好奇地问:“什么?呀!航模!”只见十几平方米大的储物室里,放着四排大木架,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航模。陶陶双眼放光,表情震撼,犹如掉进“琅嬛玉洞”的段誉。她的目光缓缓从各个航模上流过,目光落在其中一架蓝白机身的航模上,她双眼瞬间亮得发贼。她按捺住心跳,眼睛转了几下,故作淡定地绕着架子走了一圈,背着手老神在在地说:“我终于逮着一个当年跟我抢限量涡喷机的浑蛋了!小辜啊——你说吧,咱俩是翻脸成仇呢,还是你拿几个弥补下我曾经破碎过无数次的心灵?”“想都不要想。”辜徐行警惕地说,大有一副引狼入室的后悔感。他此生只有玩航模、收集航模这一个不务正业的爱好。童年时,他曾迷航模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不但把所有钱都花在买航模上,甚至不惜装乖巧哄爷爷从国外给他带。入小学后,徐曼怕他玩物丧志,就再也不准他玩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他收集航模的癖好一点都没变。陶陶哪里管他什么态度,直接将魔爪伸向刚才那架模型。见辜徐行一脸紧张,她坏笑了一下:“别怕,我就摸摸……这么轻便还能飞的F16老机子,可真少见。就算在当年,这一套下来,起码也要一两万块吧?小辜,别的我不要了,就单送我这架吧。你不知道,当年为了这架机子,我曾发生过一段很悲惨的故事……”“停……你出去。”辜徐行一手把她往外推,一手去拿那架机子。陶陶立刻掩了怀,把那架一米长的机子死死抱在怀里,蹲在地上眼巴巴地说:“要不,我花钱买。”第24章 海的女儿(2)辜徐行推开储藏室的门,站在门口,用绝无商量余地的口吻说:“出去。”陶陶拖着长长的鼻音,撒娇似的“嗯”了一声:“小辜,求求你了,卖给我吧!你放在这里,又不见你飞,这完全是占着茅……这完全是明珠暗投吧。这样吧,你借我玩一下好不好。”“不好。出去,慢行不送。”陶陶万分痛苦地低下头,就是不撒手。赖了好久皮,她缓缓抬起头,可怜巴巴地说:“要不,我和你换。”辜徐行有些好笑:“你拿什么换?”“我让你吻我一下。怎么样?”辜徐行万万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顿时愣住了,片刻后,他脸上泛出一丝尴尬的红晕:“你胡说什么呀!”陶陶放下那架航模,起身走到他身边,目光灼灼地说:“你吻过女孩子吗?”辜徐行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别闹。”陶陶步步逼近,一双大眼睛微微含起一点妩媚:“你难道不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辜徐行敛了心神,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低斥:“陶陶,不要开玩笑!”“我没有开玩笑。你不觉得这很正常吗?难道这不是女生问男生要东西的原始手段吗?日本女孩子都这样干的!”陶陶强忍着笑,缓缓贴上前,压低声音说,“正常男人,像你这么大的,很少有不幻想女孩子的身体的吧?”辜徐行微蹙了眉,伸手去推她,她双手拽住他的手臂,踮着脚往他唇边凑去。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低柔平静的女声:“哥哥。”两人都愣住了,回头往门外看去,只见宁以沫表情淡淡地站在门外。“徐阿姨说,让你们下楼吃水果。”说完,她面无表情地转身而去。“以沫!”辜徐行追出去几步,黯然停在原地。陶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还在撒娇:“你就答应送给我吧,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天天来缠你,缠到你答应为止!我是真的真的特别想要。”失神地默了好一会儿,辜徐行倦倦地说:“你拿去吧。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要做,先不下去了。”陶陶欢天喜地地抱起那架航模,快步越过他身边,末了,像想起什么似的,她回头盯着他说:“小辜,我忽然觉得,不如以后我就嫁给你吧。这样,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辜徐行轻叹了口气,摁了摁额角:“真的,别闹了。”陶陶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太可惜了……”她缓缓走到他身边:“我跟你说个秘密吧。”还未等他回应,她踮起脚,轻轻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顿了顿,她飞快地往门外跑去:“不要跟任何人说哦!”“飞咯……飞咯……”陶陶双手举着那架航模,兴高采烈地跑下楼梯,跟客厅里的三人打个招呼,“阿姨,我不吃了,我出去玩了!”徐曼诧异地叫住了她:“那是阿迟送给你的?”“嗯!”陶陶不解地眨巴了下眼睛,“就是他送的呀。”徐曼喜笑颜开地说了句:“这太稀罕了!这些是阿迟的命根子,你手上那架,是他最喜欢的!他怎么可能答应送人呢?”陶陶狡黠地笑了:“不知道,反正他就是给我了。阿姨,我走了,拜拜!”徐曼望着她的背影乐呵了好一会儿才说:“真是一对!”王嫂看了眼宁以沫,她垂着眼帘,默默地吃着一只梨,好像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末了,徐曼长长松了口气,像是一块压在胸口的巨石放下了。她自言自语似的说:“这么多年来,我最怕一件事,就是阿迟交错女朋友,但是现在啊,我可是放心了。”王嫂笑着说:“我只听说过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辜家高门大户的,您怎么反倒愁起他找女朋友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