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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她是喜是怒,叫左城慌了,握紧她的手,语气有些急促却犹豫,咬字很用力:“就是用牵着你的这只手。”忽地,江夏初垂眸,看着左城玉白修长的手,掌心处,横亘了一条狰狞的伤口。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手,光影难抒的眸子,撩起了左城所有的心慌意乱:“你若不喜欢的话——”左城的话未完,她抬眸,看他:“伤得重吗?流了不少血。”像是惋惜,像是怅然,“这么好看的手,要是留了疤怎么办?”她的指尖滑过他掌心,那样轻柔的动作。那年,雪里,她说过,他有一双最美的手。左城想,即便她不喜欢他,也是喜欢他的一双手的吧。“那——”他忽地顿住,似乎所有话卡在喉间,再开口时,沉甸甸的艰涩,“你不怕吗?”遇上左城之前,江夏初的世界是全然的白色,干净得没有一丝肮脏,是他不计后果地将她拉进了他的黑色领域,后果便是他如履薄冰的害怕与不安,怕她推开,怕她退却,怕她转身。所以,他更用力了,掌心已经结痂的伤口渗出丁点红色。她骤然眸子紧凝,抬首便回答:“怕。”朦朦雨雾里,男人眸子便暗了。“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擦着他掌心的血渍,她接过话继续,清清凌凌的嗓音,“一个会为我受伤,会为我杀人的男人,再怎么危险,也不会伤害我,。”“你的处事,你的领域,你的心狠手辣,我想我已经习惯了。”“左城,我不怕那些,更不怕你。”秋风骤停,她的声音清晰干净,一字一字落在他耳畔,缠缠绕绕乱了他心神,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夏初,你知道的,你若融进了我的世界,我便再容不得你后退了。”她浅笑,靠在他心口。反正,退也退不了了,无路可退不是吗?他又吻她的发,她的额,她染红的肩,心疼泛滥地厉害:“我以为没有子弹,却让你受伤了。”对上她的眼,郑重其事地说:“对不起。”他总是喜欢对她说对不起。他又总是喜欢在说对不起之后继续一意孤行,将她绑得死死的。江夏初皱眉:“第三次,你说这三个字。”眉头皱得更紧了,“以后再也别对我这三个字了。”突然就很不喜欢这三个字,记得谁说过,在无能为力,在无法挽留,在亏欠自责,还有在疏离陌生的情况下,这三个字最适合。江夏初觉得,哪一种现在都不适合了。左城不作答,低头吻她,越发深了,她还是生疏于这种亲昵唇齿相依,只是两人的唇角,皆是扬起。他动了情,声音性感极了,像酒,还留在她唇边不舍离开,轻声喃着:“夏初,我的夏初,我该把你藏在哪里才好?藏在哪里你才能完好地只属于我一个人?”藏在哪里啊?怕是不管藏在哪里,左城也是担惊害怕吧,因为那般想揉碎了,独占。江夏初似笑,回答:“回家吧。”第一次,江夏初将那房子称作家。三个字,不动声色抓住了左城心里最软的那一处。“好。”他拥着她,身后,海浪声缠绵。海风啊,请一定记住,曾经有个男人,牵着他最爱的女人,遗留了一排浅浅的脚印,记忆,很美。待到来年海风再起,请一定告诉他们,他们曾经幸福过,即便是微末。雨停停下下的,微凉,却下得温柔,飘飘荡荡地,荡起了左城一腔的心疼、担忧。因为江夏初淋了雨,左城生怕她受凉,出了码头,并没有回左家,而是去了左家名下最近一带的宾馆,夜深人静,正是宾馆开门做生意的时间段,却被一早清空了,里里外外候着不少人,左家的,左氏的,一大堆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江夏初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阵仗,不禁想到底左家家大业大到了何种地步,看了看左城。第172章 谁亏了(1)从上到下,从外表到骨子里,左城都是个贵族,不是土豪。江夏初鉴定完毕。“怎么了?”“左城,你到底有多少钱?”她问了,几乎是脱口而出,问完又懊恼了。左城一愣,下一刻,轻笑出声,这一笑,乱了她的眼。这男人,长得太好看了,不安全。突然,她生出这样一种想法,似乎心虚了,立马低头,却听见男人好听的嗓音飘过来,破天荒的有些戏谑:“很多。”靠近她耳边,有些暖昧,“不过,我的就是你的。”某人,俏脸一红,垂得更低。这样的江夏初?凌乱了……狼狈的两人,一笑,一默,气氛很怪啊!才刚迈进门口一只脚:“先生,少夫人。”齐刷刷地一声,江夏初抬眼看过去,清一色的男人,均是低头,恭敬极了。果然,左城的人都训练有素。忽然想到了一茬,左城有很多钱,是个贵族,现在她江夏初有很多钱,那就真真是个土豪了。江夏初被自己这种忽然而起的想法囧到了,走得更加快了,身后,男人心情似乎很好,一直轻笑。惊呆了一干人等,这还是那个以心狠手辣、冷漠深沉著称的左家主子吗?答案显而易见,不禁让人想起一句话来:金木水火土,一物降一物。左家的酒店,五星级的,那服务是肯定的,只是,与江夏初无缘了,原因很简单,左家主子善妒,整个一层顶楼,两百多间总统套房,除了江夏初与左城,别说人影,连个喘气的都没有。这下就麻烦了……事情是这样的:左城心疼老婆,到了房间,放了水,将女人推进了浴室,关上了门,等了很久——很久又很久,人没出来。浴室里,热气缭绕的,镜子前,江夏皱着眉,垂着头,几番折腾,额上渗出一层密密的汗,衣襟还是半敞,伤了右肩,左手格外的木讷笨拙。这时候,门外的男人敲了门:“夏初,怎么了?”绝对不是左城急色,江夏初进去了有两个小时了。江夏初皱眉,看了看镜子里,脸被热气熏得通红,头发半湿,衣襟凌乱,这幅模样,摇摇头,回答:“让左鱼过来。”又看了看门锁,关紧了,这幅模样,从不忸怩的江夏初开始忸怩起来。门外男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子柔和,嘴角挂了笑:“左鱼取衣服去了。”这语气,坦荡平静,这理由,很合理,毫无破绽。左鱼啊,此时不正在楼下候着吗?这男人,其实骨子里,肠子里,也是黑的。一向聪明的江夏初脑子脱线了,咬着唇不吱声,低头,继续用不太灵活的左手张罗衣服。“夏初,开门。”语气里绝对没有不正经,一贯的左氏风格,认真,以不变应万变。开门?怎么可能,江夏初是个既要里子又要面子的女人,尤其还倔强,泥古不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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