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痴恋,他从未说过爱,即便此时彼岸天涯,他还是没有,不是爱得不够深,是怕太深。时光也许会忘记,曾经有个男人那样爱一个女人,但是江夏初不会忘记,那个男人唤叶在夕。叶在夕也不会忘记,那个女人唤江夏初,他们甚至从未去掉彼此的姓氏。那人的身影越见模糊,她伸手,才发现,早已泪流满面。“夏初。”左城的手,温柔地拂过她的脸,拭去她的泪。“左城,我欠他的,一辈子也还不了了。”左城抱紧她:“是啊,还不了,也不要还。”感情终究不是商品,不能交易的,爱情也终究是自私的。他牵着她转身:“我们回家。”转身过后,那入口的人,又缓缓折回,看着远去的男人女人,苦笑凄凉。有些人,总是留在记忆里,空留一段一个人祭奠的感情,却怎么也舍不得放手。有些路,总是还有继续的,即便一个人。他款款前行,然后,脚下,遇上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叶在夕记忆里,有一个女人总是爱红色如命,他抬头,对面的女人正对他俨然浅笑。他笑:“怎么回来了?”她也笑:“想你啊。”“不是说等我一辈子吗?”“我怕你会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所以我来找你了。”林倾妍折返了反向,与叶在夕并排前行。那条一个人的路,变成了两个人。多少年了,长到已经记不清了,她从未走远。“倾妍。”“嗯。”他怅然苦笑了一声,眸子灰暗地好似燃烧殆尽的灰。他说:“这辈子我都不会爱一个人,如同我爱江夏初。”一辈子很长,多少个恍惚与打坐,多少个一笑置之与擦肩而过,多少个兜兜转转与缘来缘浅,在漫漫一生里打马而过。一辈子很短,短到只能用来爱一个人。林倾妍走到前面,伸手,将这个凄楚的男人抱在怀里:“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了。”“怎么这么傻。”“跟你学的。”叶在夕苦笑,林倾妍也笑,笑出了眼泪,为了这个让人心疼的男人。有些刻骨铭心,耗尽的是一辈子,比如她自己,比如叶在夕,都如法炮制地这么做了。世间有多少人能那样爱一次,一次开始便不想结束,结束便不想再开始的爱情,好比死过一场,没有救赎,更没有轮回,遇上了,便只能任其沦陷,赔上光景和灵魂。叶在夕问“要去哪?”林倾妍回:“天涯海角。”他笑,伸手牵着她,一起前行,走过那条孤独的路。蔚蓝的天空,飞机越升越高,划出优美的弧线,然后不见踪影。江夏初缓缓低头,踏住步子,远去,身边,是左城,她的丈夫,要陪她走一辈子的人。左城牵着她:“他说了什么?”“让我幸福。”吻了吻她手背:“夏初,你要的我都给。”她忽然顿住了脚步,抬头看左城,眸光那般亮,胜过八月的明媚阳光:“左城,有句话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嗯?”左城轻轻揉着她的腹部,抬起头来。沉默须臾,她眸光温婉,轻启唇:“左城,我爱你。”左城的手忽然顿住了,怔怔看着眼前的人儿,若正若忡。很久很久,久到江夏初温柔的眸子一点一点占满左城的眸子。他才如梦初醒。“夏初,再说一次。再说一次好不好?”他伸手,去扶她的肩,竟有些微微颤抖。她嫣然浅笑,江南嗓音软糯,她说:“我爱你。”终究,她说了那三个字,一辈子最不顾一切的一次放纵,像等待了亘古的年华,只为了一次的情难自禁。江夏初想笑,爱情,果然让人变得幼稚,又让人甘之如饴。久久,左城才有所反应,低头含住她的唇,在她耳边轻语:“我的夏初,你可知道,这三个字我等了十四年。”江夏初伸手,抱紧左城:“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那你赔我一辈子好不好?”左城带了温柔蛊惑,这样的毒,江夏初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她点头:“好。”十四年啊,多么长的光景,她那样庆幸,他们没有背道而驰,这世间,痴儿怨女无数,又真正有多少人能情深缘深。江夏初庆幸,他们不曾缘浅,更不曾清浅。“左城。”“嗯。”“我们去江南吧。”江南烟雨啊,很美。“好。”“去中山塔挂锁好不好?”中山塔的锁,据说缘定三生。“好。”她笑容清浅,左城吻她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午后的时光安静,岁月那般静好。“左城。”“嗯。”江夏初抬眸,亮晶晶的眸子看左城,踮脚,轻吻左城唇角:“我信那个三生三世的传说。”第320章 番外 左氏一家(1)可知,她不是个迷信的女人,只不过她是个贪心的女人。左城搂着她,在车水马龙的街口里,吻她:“夏初,我不信来世,我只许你一生,终此一生。”江夏初依旧笑靥如初,拥紧了这个男人。他说:“如若真有下辈子,我愿毫无背负与你清清白白相遇。”这个男人,那般爱她,不是不贪心,只是终究舍不得那样苦痛的过往重来。她说:“好。”人来人往,他们拥抱,在八月的午后里,浑然忘我。这座城里,这个夏初,很美。初夏的季节,太阳暖洋洋的,江夏初捧了本新华字典,来回荡着秋千,看着字典第三百七十二页的第一个字:剑。左剑?江夏初蹙眉,揉了揉隆起的肚子,摇头。“慕夏。”左城的声音,忽然而来。“嗯?”踩着一地的香樟花,他来到她面前,半蹲下:“名字。”江夏初合上字典:“慕夏?”“不喜欢?”他的手自然地放在江夏初腹上,轻轻拂着。江夏初笑着摇摇头:“喜欢。”“我也喜欢。”他抱着她,来回轻轻摇晃,甚是欢喜。她笑,梨涡浅浅,忽而蹙眉:“若是男孩子会不会不太合适?”未免女气了些。左城有一下没一下地舔吻她的唇,说:“你喜欢就会好”这嗓音,伴着这初夏的风,简直就是蛊,江夏初有些恍惚,便点头了。就这样板上钉了钉,不论男女,唤作左氏慕夏。那时,左慕夏还是个五个月大的胚胎,毫无发言权,很多年后,左慕夏七岁的时候才迟迟问了句:老爸,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您老经过我的同意了吗?左慕夏胚胎六个月。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嗜睡的江夏初一睁眼,日上三竿,太阳滚了床单,入目便是一张俊脸,着实养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