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他白缙道歉,而不是亚希伯恩阁下——向他道歉?白缙愣了愣,他想起来上次离开江聿时,他是化作花瓣顺着水流飘走了。那时候的白缙正是因为不断接触灾难源才会更快速地变异导致死亡。或许江聿已经明白过来,当时到底是什么加速了他的异化。所以他在痛苦当初是他的自作主张,让白缙更快一步死去。江聿的脑袋紧紧低垂着,身躯蜷缩在一起,呈现一个卑微的姿态。其他人见到江聿一而再、再而三的举动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江聿足够孤僻稳重,但他绝对有自己的尊严可言。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他轻易低头和妥协。但是在位阁下面前,江聿一次次接受对方的侮辱和折磨。甚至不愿意加入他们的逃跑计划当中。这让他们吃惊不已,在心里猜测这到底是江聿的计谋的同时,又开始猜测江聿会不会已经被灾难源同化。只有白缙知道,他的每一个低头都是在向他自己——是向他白缙而进行的。“请您原谅我。”江聿的声音低沉沉的,仿佛含混着各种复杂难明的情绪,让人无法辨认清楚。原著中对于江聿的道歉,亚希伯恩很不客气地将脚尖踩在江聿的肩膀上。因为原著中的江聿并没有低头。此时白缙依旧按照原著中所写,将脚尖踩在江聿的肩膀上。他的肩膀低伏,脑袋也是如此。白缙就用鞋尖挑过江聿的下颌,江聿乖顺地抬起头来,鞋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点了点、踩了踩。依旧没有在这眼睛里看见任何的厌恨,最后像是妥协一样,他说了一句:“算了吧。”没有人能够听到这句“算了吧”到底是什么意思,连江聿也没有听懂。只有白缙知道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说的。他已经确认江聿在诚挚地喜欢着他,无论怎么捉弄他,也不会在这双眼睛里看见厌恨。于是就不想再白费力气做其他的事情了。见江聿眼眸当中暗含着几分呆滞,想来是江聿不太懂他的意思,白缙就伸手过去,在江聿的脑袋上摸了摸,算是回应了刚才江聿的道歉,传达了原谅的意思。而原本兴致勃勃早就候在一旁的兽,本来想要在这即将不被原谅的人类的身上再施加惩罚,却没有等来阁下的示意。抬起头来,就能看见亚希伯恩阁下又变成猫,好像对这些人类兴致缺缺的模样,又转身跃上栏杆消失在黑暗里去了。他想要回到之前的房间里躺平,然而像是早就在等候白缙一样,元修就从另外一边跑过来。一双耳朵被风弄得往后倒。趁元修没有注意时,白缙就直接跳上了元修的肩膀。元修呆愣了一会儿,停下自己的举动,以确保不让白缙摔下去。小小的猫的身体攀上他的肩膀后,跳上了他的脑袋。然后就坐在元修的脑袋上了。白缙懒洋洋地用爪子碰了碰元修头上的耳朵,他问:“什么事这么着急找我?”从元修的脑袋上耷拉下一根毛茸茸的黑色猫尾。手指痒痒的,有些忍不住想要去抓他的尾巴。但还是想到白缙可能会不高兴,就没有去抓他的尾巴。毕竟对于兽类来说,尾巴一直以来都是最敏感的部位。他先回答了白缙的问题,他说:“其实剧情可以跳一跳。”听到这个,白缙稍微来了点精神,拽了拽元修的两只耳朵,问他:“怎么跳?”“亚希伯恩阁下的结局是被这些要逃出戏院的人类杀死,你只要诱使他们杀你就好了。”“那你说怎么诱导他们。”“放松一些警惕?让他们能够有机会接近你?”元修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白缙叹了一口气,彻底趴在元修的脑袋上。元修的耳朵动了动,让这耳朵在白缙的脑袋上轻轻扫了扫。元修打算带着白缙去他最爱上的床上躺一躺,于是慢悠悠地挪动自己的脚步。“影呢?”听到白缙的问题,元修立马回答道:“哦,他给你去抓鱼了。”“抓鱼?”“你不是说想要吃新鲜的鱼吗?”“是哦,吃饭的时候我确实说过那鱼是不是臭了。”白缙说他:“那他给我抓鱼去了。你怎么不去?你干了什么。”元修脑袋上的狗耳朵无意识地耷拉下来,他委屈地说:“我在、我在给你想办法。”白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拽了拽元修的耳朵。还没等元修带着白缙上了楼梯走入房间里去,就有兽呼唤了一声:“尊敬的阁下。”元修转头过去,于是白缙也就能够看见那被押送上来的江聿。他的脖颈上禁锢着一根铁制项圈,上面套着铁链。当然还有他的手腕与脚踝,上面也绑缚着锁链。江聿的神色平淡,好像一旦有白缙在他的视线之内,他的目光只会停留在白缙的身上。这一个变故,是原著剧情里没有的。元修和白缙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那一只兽就凑上前来,一脸谄媚地说道:“我看您对这只人类很感兴趣,直接把他献上来给您当宠物。”无论是元修和白缙,都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在元修说出推拒的话语之前,白缙先说道:“带我到房间里去。”“是!”这只兽一副会被重重封赏的表情,激动地带着江聿往亚希伯恩的卧室里牵去。即便不用看元修脸上的表情,也能够知道现在他肯定翻着他那难看的白眼呢。白缙又用爪子拽了拽元修的耳朵,像是驱使一匹马似的,让元修带他过去。元修不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