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窒。又纠结起来。要不要告诉曹远芳呢?那天顾荒城说了,他有心上人。算了。还是先不说。我甩甩头,把这些烦恼事都扔到脖子后头。我才多大,今天整整十八岁,花样年华,为什么成天被各种猜测和忧愁占据,我要好好享受我的青春呢。虽然,这青春是变异的。“你不打开看看?”曹远芳问。“你来打开。”我往后退了一步,“我怕有怪物或者暗器。”“我就不怕啊?我打你个坏丫头,有危险让朋友上啊!”曹远芳伸手欲拍。我连忙又嘘她:“你说话小心!这不比在外头,隔墙有耳啊。”曹远芳也举双手,却是道歉的意思。随后瞪我一眼,打开包裹,发出惊叹之声。“是什么是什么?”既然没有危险,我立即凑过去看。一见之下也惊了,但不是惊叹,是惊呆和惊讶,以及惊慌。包裹中,放着一套女装!非常漂亮的女装。从衣裳,到鞋子,到发饰,甚至……肚兜,还有个小妆奁,简直一应俱全。看衣料,在油灯下闪闪发光,应该是非常名贵的。看做工,绝对一流绣坊出品。看颜色,分外鲜艳,正适合妙龄少女。可是,为什么要送我这个!我和曹远芳面面相觑。“会不会……他知道你是女生?”曹远芳试探着说。“不可能啊!”我下意识的就否认,但想想,也确实没什么机会让他知道,“我连他的身都很少近,没意识到自己喜欢他之前,一直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还憋着劲儿跟他吵,他从哪里知道。”好吧,就算我哪里露出破绽,让他怀疑了,他至少得证实啊。他似乎从来没有证实过什么,就算拥抱等这些亲密动作,也不能证明什么吧?万一我是鸡胸脯呢?男人不锻炼,胸上的肉也是松软的啊。他那个人,是相当谨慎的,从来不做不确定的事。但我敢肯定,别说证实了,他甚至都没试探过我哪怕一次。“是想羞辱我吗?”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之后又委屈,“有些人,总嘲笑我娘娘腔。”可我娘娘腔就对了啊。如果我像个真汉子,那才是天下间最倒霉的事!“那他太过分了!”曹远芳暴跳,“我找他去!什么意思啊他!”说着就要往外走,我死命拉住。因为我之前误会过公羊潇洒很多次,而他对我总是那么的好,刚才我也就是说说,因为我实在混乱,猜不透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不愿意又冲动犯错。“你还向着他!”曹远芳义愤填膺。“我不是。”我没什么底气的解释,“至少,让我详细看看这衣服。”我是女生!哪个女生不爱美!我每天穿男装,到国子监后,基本上就是穿校服。跟我父皇上朝的时候,就会穿朝服。其实,我很想试试女装。和男装比起来,女装永远花样繁多,颜色多样,真是漂亮得没话说。男装有什么?来来去去那几种款式。…………………………………………………………………………66有话要说………纷纷女装了哦,公开哒!(未完待续)☆、第一三零 你真好看可是,大约是怕引起我的伤心,父皇和母后从来没赏赐过我女装。红拂和绿珠呢?针线那么好,也没给我亲手做过。其实我偷偷摸过她们的宫女装,幻想自己穿上的样子。但,却从没真正的穿过。不管公羊潇洒是什么心态,什么意思。我只能说,我如何抗拒这种诱惑!想了十八年,盼了十八年,却连说出口也不敢的愿望。我和曹远芳翻看衣服,她一边看,一边惊叹不已。她是鲁莽,她是二货,可她也是爱美的女生啊,平时对化妆品、对衣饰,对胭脂水粉的研究,对京城流行趋势的关注,并不比别的女生少,甚至可以说十分精通。“这绝对是今年京城最新款的衣服,如云铺出品,无论做工和衣料都是上乘。”曹远芳发表意见,“首饰是御品斋的,胭脂水粉是暗香坊的,最重要的是,这三家是全京城,不,全大燕顶尖的铺子,就算你有钱也买不到。有权?对不起,那也得排队等着。”我惊讶。不过是衣服首饰化妆品罢了,能做到这一步,这也太极端了吧?还是现代好,选择多,人们不必为抢这些奢侈品而挤破头。“为什么他可以弄到这些?”我近乎下意识的问。曹远芳摇头,“我不确定。但是你知道女生嘛,平时就爱聊这些。上回我听魏如新说,这几家铺子的幕后老板就是公羊潇洒。他从自家铺子拿东西,自然容易了。”又是魏如新,听到这个名字我就不舒服,蓦然想起演梁祝的那天。她看我时的憎恨眼神。难道是因为阿邦,听小武说她死追过阿邦的。但,当时和我抱在一堆的是公羊潇洒啊。而且她为什么对公羊潇洒的事这么清楚,幕后老板什么的,反正我不知道。“我要试试。”我架不住心中的痒。那像是一只小手,不断的挠我,又像是小魔鬼,在用力的诱惑我。女人,你的别名是虚荣。这句话果然不假!至少,让我穿一次。哪怕一生只这一次,哪怕只有这一天。“我帮你。”曹远芳自告奋勇。大家已经是闺蜜了,我心中有什么想法,她哪能不知道。我不得不说,这外壳是冷美人。芯是二货,行为像鲁智深的女同学,打扮起来却有一双巧手。从没穿过女装的我有点笨拙,偏偏女装这么难穿,这一根带子,那儿一条纽襻,漂亮是漂亮,但就是麻烦。生手还真做不来。而一试之下才知道,那衣服非常合体,就像给我量身订做的一样。“刚才我还不觉得什么。反正是他自家铺子的嘛,拿再珍贵的东西也方便。”曹远芳抓着下巴说,“可尺寸这么合适,倒真是很用心。”“他怎么知道我的尺寸?”我愕然。“他抱过你不是吗?那天在尊师节上。”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那……那他没有……没乱摸。”真的没有。公羊潇洒于我,近来是有些小动作。但给我的感觉是宠爱,或者激动。却从不猥琐,或者黄色。“逗你的。看你羞的。”曹远芳得意的笑。我们俩在一起时,她斗嘴从来没占过上风,从来是我打趣她和顾荒城。今天,她可算报仇了。“我猜,你丢一两件校服也不会注意到。”她又说,这个猜测倒是靠谱的。只是,如果他偷偷拿了我的衣服,就为了送女装时尺寸合适,不得不说这番心意真是细致、妥帖又难得。为了这衣服,我心里忽冷忽热,脑子里乱成一片,连猜测公羊潇洒的心意都停止了,只是一片空白,木偶人一样任曹远芳帮我梳头化妆,再套上精美的绣鞋。好半天,我被拉到镜子面前照。大燕的制镜技术很好,打磨技术高,照出的人影虽然没有水银镜清晰,却也不像普通的铜镜那样模糊。而为了照顾我,县官把他们家最好的落地的大镜子搬到我的住处,可照到整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