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看案卷?”刑部左侍郎觉得自己快疯了。没见过这么喜欢看案卷的。东乡侯处心积虑的踹掉刑部右侍郎,顶了他的位置进刑部,刑部尚书又离京了。如今的刑部,东乡侯是只手遮天。从知道东乡侯要进刑部起,刑部左侍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总担心他进刑部是要捅大篓子。可东乡侯进刑部这么多天,他就做了一件事——看案卷。那是从早看到晚,看的津津有味,不知疲倦。有时候看的眼睛酸了,就让人念给他听。念着念着,东乡侯来一句,“这听着像是冤案。”“重查。”听着像是一个要替百姓申冤的好官。可事实呢?东乡侯只是动动嘴。然后就把这要重审的案子扔给了他。刑部尚书、刑部右侍郎还有他分内的活,全部压在了他这个刑部左侍郎身上。他是忙的脚不沾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东乡侯还在不断的要他翻案。明明平起平坐,可刑部左侍郎觉得比刑部尚书在的时候要累上十倍不止。上官动动嘴,下官跑断腿。敢怒不敢言。如今刑部最闲的就是东乡侯。刑部左侍郎有点怀疑东乡侯来刑部的目的只是单纯的为了折腾刑部上下。刑部左侍郎一脸疲惫的吃着糕点,心底想装病的念头腾起来,压不下去。谢景宸走进来,衙差道,“大人,镇国公府大少爷来了。”知道谢景宸是来找东乡侯的,刑部左侍郎领他去案卷室。屋内,东乡侯坐在那里看案卷。一衙差抱了一堆过来。这衙差是东乡侯府小厮打扮的。谢景宸上前给东乡侯请安,东乡侯看着他道,“《大齐律法》熟读了?”“熟读了,”谢景宸道。“闲着没事的话,就来刑部帮左侍郎打打下手,我看他这些天累的不轻,”东乡侯道。谢景宸,“……。”刑部左侍郎,“……。”真的。刑部左侍郎差点感动哭了。原来东乡侯也知道他累啊。那他为什么还霸占着刑部右侍郎的位置不干活?镇国公府大少爷有病在身,劳累不得,帮他打下手,他怎么开口使唤啊?这不是给了他人等于没给吗?这时候,外面走进来一衙差。嗯,还是东乡侯府小厮假扮的。小厮走到东乡侯身边,在他耳畔低语了两句。谢景宸分明看到东乡侯眼底闪过一抹厉芒。把案卷放下,东乡侯道,“等了这么多天,总算有点消息了。”他站起身来,把官帽戴上。他迈步要走,衙差问道,“侯爷,这些有疑点的案卷怎么办?”那些是誊抄好的案卷。东乡侯瞥了谢景宸道,“你送去东乡侯府,让崇儿和南安郡王他们不训练的时候去查查有没有冤假错案。”谢景宸,“……。”刑部左侍郎,“……。”刚刚不是还要给他打下手吗?他虽然担心镇国公府大少爷体弱,经不起使唤,但聊胜于无啊。还有案卷怎么能誊抄带回府呢,这不合规矩啊。刑部左侍郎不知道东乡侯要做什么去,连忙跟上。出了门,听到东乡侯和小厮的谈话。刑部左侍郎回头看着门槛。他内心有点后悔。他刚刚为什么没有直接绊倒摔晕过去?“林大人?”衙差唤道。喊了两声,林侍郎才回过神来,忙道,“什么事?”衙差把画像递给林侍郎道,“我家侯爷让你带人去宁远将军府上抓捕画像上的人。”刑部左侍郎手艰难的抬起来。衙差叮嘱道,“这人极有可能是杀害望州知府的凶手,切莫叫人逃了。”刑部左侍郎想哭。他算是看出来了。东乡侯进刑部,完全是冲着崇国公去的啊。翻阅案卷,也是想逮崇国公的把柄。宁远将军,正五品官,不算起眼。可他的姐夫是户部右侍郎,是崇国公的心腹。刑部案子那么多,没有哪一件让东乡侯这么上心,望州的案子和崇国公有关……说不是冲着崇国公去的谁信啊。冲着崇国公就算了,为什么让他来打这个头阵?如果衙差听得到刑部左侍郎的不满,他肯定会给原因的。因为业务不熟……因为他家侯爷去抓人,更像是去打劫。因为他家侯爷真的有本事把抓人变成打劫。第三百零四章 珍贵东乡侯府。苏崇他们骑马回来。一行六人骑在马背上,那是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引人注目。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的淤青未影响他们分毫。只是一下马背就高兴不起来了。小厮拿了一锦盒递给苏崇道,“这是姑爷送来给大少爷几个的。”“还有我们的份?”北宁侯世子道。“不知道是什么?”楚舜好奇道。“快打开看看,”南安郡王迫不及待道。苏崇把锦盒打开,见里面一摞纸,眉头扭了起来。再一看是案卷,脸上挂了失望。再一看谢景宸给他们留的字,就变成不满了。“我们上午训练,下午看书,这是让我们大晚上去查案吗?”南安郡王叫道。“这简直就是把我们当驴使唤,”南安郡王抗议道。“……。”苏崇几个望着南安郡王。南安郡王心头发憷。“这么看着我干嘛?”他强自镇定道。“你为什么老是喜欢把自己比成驴?”苏崇问道。“自己比喻就算了,还每次都捎带上我们,”楚舜道。“谁让我们郡王爷最是长情,那头抛弃了他的驴,他至今都还记着,”定国公府大少爷憋笑道。南安郡王气炸肺。苏崇嗅到一股八卦气息。勾着定国公府大少爷的肩膀往前走,苏崇问道,“郡王被驴抛弃过?”定国公府大少爷点头。身后,南安郡王威胁道,“你要敢说,我们断……。”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楚舜捂住了嘴。只余下唔唔声。定国公府大少爷笑道,“这事发生在崇国公府大少爷失踪之前,据南安王妃说,有一回,她带郡王爷去崇国公府玩,见崇国公府大少爷有一匹小马驹,郡王爷也吵着要,南安王妃没辄,就带他去买。”“我们的郡王爷在一群小马驹中,一眼就相中了唯一的一头小毛驴,死活要买回来,南安王妃便依了他。”“郡王爷精心喂养了一年,第一次牵出府溜达,结果没拉住缰绳,让驴给跑了。”“据南安王妃说,那一回郡王爷哭的特别的惨,为了哄他,南安王买了十几头驴回来,郡王爷都不要,只要他的那一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