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般宣旨肯定不用挑时间。福公公就是趁机在谢大老爷面前刷一波好感。结果这一刷,把南漳郡主的王妃之位刷没了。福公公,“……。”福公公很想一头撞死。皇上已经当着百官的面册封镇国公为镇北王,是有圣旨的,还是皇上亲笔。镇国公也接了旨,这会儿圣旨就供奉在镇国公府的祠堂内。传位给谢大老爷和立谢景宸为世子的圣旨就没那么紧迫了。昨儿忙了一天,谢大老爷今天上午有空。福公公决定待会儿就去宣旨。谢大老爷转身走。走了几步后,他又回头问了一句,“圣旨立谁为王妃?”福公公懵了。这还用问吗?铁定是南漳郡主啊。谢大老爷便道,“改为侧妃。”福公公,“……。”谢大老爷说完这一句,便走了。留下福公公恨不得挠墙。他刚刚的殷勤不一定讨好了镇北王,却是肯定无疑的把太后和南漳郡主给得罪了啊。要是叫太后和南漳郡主知道,还不得把他给活剐了?他这点也忒背了。福公公哭丧着张脸回了御书房。皇上见了道,“出什么事了?”福公公望着皇上道,“镇北王要立南漳郡主为侧妃。”皇上,“……。”“皇上,您看?”福公公想皇上拉他一把。皇上笑道,“这是镇北王府的家务事,既然是镇北王的意思,听他的便是。”福公公心都在泣血。他不想去宣旨了。哪怕这一趟去少说也有一百两的赏钱。可他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公公,这么重要的圣旨,他不去,是落镇北王府的面子。福公公硬着头皮去镇北王府宣旨。福公公还是第一次一边宣旨一边看人脸色。看着南漳郡主强颜欢笑的脸一寸寸皲裂,最后变的铁青。镇国公和老夫人,就连所有人都震惊了。“怎么会是侧妃?!”谢景川先叫出声来。福公公也是第一次宣旨被人吼。他没有生气,而是心肝颤抖的把锅甩给了镇北王。“是王爷要求的,”福公公道。谢景川拳头攒紧。南漳郡主眼泪唰的一下就涌了出来。王爷没说话,双手接过圣旨。福公公赶紧告辞。等他一走,镇北王府就炸开了锅。老夫人望着王爷,冷着脸道,“你打算立谁为正妃?!”“十九年前的今天,是我和宸儿他娘相识的日子,”王爷淡漠道。“我做不到在今天立其她人为正妃。”南漳郡主泪流满面。其她人?!她嫁给他十八年!在他心底,她只是其她人?!大概是真气坏了。南漳郡主拔下发髻上的金簪,就要朝自己的胸口刺去。但是没能成功。谢景川就跪在她身边,眼疾手快的抓紧了南漳郡主的手,把金簪夺了下来扔了。南漳郡主哭道,“拦我做什么?!”“我还不如一个死人,我有什么脸活在世上?!”老夫人头疼,望着王爷道,“你这么做,想过南漳没有?”王爷站起身来道,“如果谁做事之前都想清楚了,又何来这么多事?”“半年后,我会请旨封她为正妃。”丢下这一句,王爷起身离开。看着王爷走出去,苏锦都还没回过神来。她从王爷身上看到了决绝,也看到了深情。看到了狠心,也看到了对儿子的疼爱。南漳郡主背后是太后和崇国公,谢景宸的亲娘是谁,至今都没人知道。立南漳郡主为侧妃,此举过于震撼了些。但也在告诉那些有心之人,谢景宸和他不得而知的娘在王爷心目中的分量。哪怕过去十八年了,她也依然是活在王爷心尖上的人。那些对谢景宸有想法的人,想做什么盘算,要掂量着来。第四百三十三章 解毒南漳郡主是被扶回去的。走的时候脸色惨白,身子软成一滩烂泥。她堂堂郡主被封为侧妃,她承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只是承受不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圣旨是王爷求回来的,总不能刚宣完就去再请一道吧?怎么着也得过个十天半个月。王爷承诺半年后请封,这应该是他的底线了。王爷将圣旨送去祠堂。谢景宸将老王爷扶起来。老王爷体虚,他是强撑着来接旨的。等谢景宸和苏锦从老王爷住处出来,远远的就看到王爷往外院走。他脚步比平常快几分。“父亲像是有急事出府,”谢景宸道。“池夫人的事过两天再问吧。”苏锦没意见。她今天注意看了下南漳郡主的手。伤疤很淡。就算她用了药膏,五六天之内也不会有反应。池夫人的事没那么急。清秋苑内。池夫人是妾室,接旨这样的事,压根就没有人通传她。不过镇国公府册封镇北王府,谢景宸还成了世子,喜鹊高兴,专程跑前院看热闹,然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池夫人。池夫人极少出清秋苑,但喜鹊感觉的出来这王府里如果有谁让池夫人记挂的,就只有大少爷和王爷。喜儿待她好,经常给她送好吃的。沉香轩大喜,她与有荣焉。池夫人说不了话。而且这件事不算新鲜事了。池夫人在做针线。喜鹊叽叽喳喳道,“王爷没有封南漳郡主为王妃呢,只是侧妃。”池夫人手一慌,扎了自己的手。指尖一滴血涌出来。喜鹊呀了一下叫了,池夫人却是望着喜鹊,神情急的很,但喜鹊完全不知道她想表达身上。喜鹊端了笔墨纸砚来,池夫人写道:为什么?喜鹊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池夫人问的是什么,忙道,“王爷说今天是他和世子爷生母相遇的日子,他做不到在这一天立别人为王妃。”池夫人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用帕子擦指尖。喜鹊纳闷自家夫人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难道是被王爷的深情感动的?可王爷的深情是对别人又不是对她的。刚这样想——就见池夫人眸底的眼泪歇了,眉头打了个死结。喜鹊小眉头扭着。这反应叫她怎么猜夫人心里在想什么啊?皱眉已然猜不出来了,结果池夫人又笑了。笑的眸底泪花闪烁。喜鹊,“……。”她越来越猜不透夫人在想些什么了。牡丹院。南漳郡主被扶回去的。脚步虚浮。气若游丝。可这么一个虚弱的人爆发力很强。她扑过去把桌子上的茶盏糕点摔了一地。噼里啪啦的碎裂声让她觉得有一种毁灭的痛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