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忙问道,“他在哪儿?”妇人手往后指,道,“他在牛棚里。”苏锦,“……。”“怎么在牛棚?”苏锦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床上起身。谢景宸为了救她,捅了自己一刀,当时就流了那么多血,苏锦不敢相信现在他怎么样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只是浑身无力,差点摔趴下。妇人赶紧扶她,歉意道,“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那是你相公,我和相公遇到你们的时候,你双手被捆,我们以为你是被他挟持的。”苏锦一看就是弱者。谢景宸就不同了。妇人和他相公脑补出苏锦和谢景宸同归于尽的场面。本来都不打算救谢景宸的。只是他还活着。就这么放任不管,他十有八九活不了。然后——男子就把谢景宸带了回来,双手双脚捆着,扔在了牛棚里。等查清是好人就放了,是坏人,就任由他自生自灭。嗯。谢景宸是被牛给吵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头牛。四目相对。谢景宸,“……。”真的。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场面。当时就懵了。第五百一十五章 绑架嘴里塞着布条,双手双脚被捆,喊不了,也挣扎不了。牛就那么望着他。大概是反感属于他的地盘上多了个人吧。苏锦出门,那妇人扶着她道,“姑娘慢点。”听到声音,谢景宸望过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死了算了。他一点都不想自己的窘迫处境被苏锦看到。院子里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在打闹,还有一个老夫人在树荫下纳鞋底。看到苏锦出来,两小孩远远的望着她,没敢上前。苏锦急的朝牛棚走去。一男子背着捆柴出来,妇人忙道,“当家的,快把人放了,那是这位姑娘的相公。”“怎么是相公?”男子忙把背上的柴放下,进牛棚放人。谢景宸从牛棚出来,苏锦望着他腰间,急问道,“你伤的重不重?”“我没事,”谢景宸道。也不知道被塞了多久的布条。他腮帮子酸的厉害。“怎么会不重?”苏锦急红了眼。“我明明看到你流血的。”谢景宸抬手。双手虽然一直被捆,但手腕包扎过。他望着苏锦道,“掉的是掌心的血,刺破的只是锦袍。”勇诚伯世子也算是镇北王府的常客了。勇诚伯世子一开口,谢景宸就听出是他的声音。虽然不明白勇诚伯世子为什么要挟持苏锦。但谢景宸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勇诚伯世子不是信守承诺的人。他要是有什么万一,苏锦就更难从勇诚伯世子的手下逃脱了。断臂、自尽这样的牺牲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不断臂,选择扎自己一刀,当时俯下身子,勇诚伯世子的视线只能看到剑见。他根本分不清剑是穿破锦袍,还是刺杀自己的。再加上血滴下不少,很容易蒙混视听。只是他没想到勇诚伯世子心狠手辣到会把苏锦扔下悬崖。他更没想到他们还能活下来。苏锦浑身都疼,谢景宸也不遑多让。每咳嗽一声,都牵扯着五脏六腑。他是摔下来时震出内伤来了。若不是苏锦帮他泡了两个月的药浴,泡出了铜筋铁骨。那么高摔下来,他必死无疑。“从那么高悬崖上摔下来还能活着,两位必是福泽深厚之人,快进屋歇着吧,”妇人道。谢景宸勉强能走动。苏锦要扶着才行。两人回屋躺在床上。苏锦和谢景宸同床共枕太多次了。但这一次感觉和以前大不相同。她内心无比的安宁。如果还有别的,那就只有感动。她从来没想过这世上会有人为了救她能豁出性命。她今日出门是想求菩萨给她一点指示。她不知道今日的遭遇算不算是她求来的。但她已经有答案了。谢景宸在咳嗽。苏锦听出他咳嗽声中带着压抑。他是在怕她担心吗?苏锦小心坐起来帮谢景宸把脉。谢景宸的脉象很乱。他伤的远比他看上去要严重的多。不赶紧医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苏锦喊人,妇人正在做饭,是那少年进来的,问道,“你是要喝水吗?”“我需要笔墨纸砚写药方抓药,”苏锦道。老夫人见少年进来,她吩咐少年道,“快去李秀才家借纸笔来。”少年点点头,飞奔出去。过了一刻钟,少年才拿了纸笔来。纸张粗糙,笔毛差不多快掉光了。苏锦将就着写了张药方,把头上的金簪拔下来,递给男子道,“有劳帮忙抓三副药回来。”三副药治不好谢景宸的内伤,但足够谢景宸带她回镇北王府了。就这么失踪了,还不知道爹娘如何担心。待三天,不知道京都会不会炸开锅?……苏锦不知道,杏儿一醒过来,知道苏锦出事了。京都就炸了。她随身带的跨包里有东乡侯交给她的信号弹。姑娘都出事了,下落不明。信号弹这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信号一发出去,所有在京都的青云山兄弟都知道苏锦出事了。首当其冲的就是东乡侯府。东乡侯带人匆匆赶到大佛寺,问杏儿道,“出什么事了?”杏儿嚎嚎大哭,“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姑娘不见了。”而且不只是姑娘不见了。姑爷也不见了。杏儿把苏锦失踪前发生的事告诉东乡侯,东乡侯一听就猜到苏锦被人绑架了。只是当时天色已晚。天际最后一抹晚霞被夜色吞没。东乡侯想杀人。他不敢相信这一夜他女儿是怎么过的。谢景宸到底有没有和她在一起。想到无数种可能,每一种可能都能让他发狂。冀北侯劝他冷静,“如果是被绑架了,一定会有信送来,切勿急躁,让绑匪情急之下撕票。”东乡侯眸底寒芒毕露,“我倒要瞧瞧到底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绑架锦儿?!”他们只能耐心等。等绑匪提要求。这一夜,东乡侯府没一个睡的着的,哪怕是沈小少爷和九皇子。天空繁星璀璨,蛙鸣一片。勇诚伯府。一小厮跪在地上,头压的低低的。勇诚伯夫人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她心乱的厉害。她从来没有那么慌乱过,心底总担心会出事。偏偏自己的儿子到这会儿还没有回来。虽然以前也有过儿子柳宿花眠,彻夜不归的情况,可她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