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于心不忍,从老王爷手里把买银簪的钱拿给了妇人。“银簪没有了,”老王爷看着她道。“身外之物,哪里比得上一条人命珍贵,”老夫人道。“你送的银簪在我心里。”在老夫人眼里,人命是最珍贵的。可如今的老夫人,却要亲手打掉一个无辜孩子。那个孩子还是她的孙儿。不怪老王爷觉得老夫人变了。老夫人是真的变了。……第二天一早,南漳郡主就带着那架断了弦的琴进了宫。王爷下朝后,就被太后传去了永宁宫。太后找他去所为何事,王爷心知肚明。看到王爷,太后是勃然大怒,“镇北王不是对世子的生母旧情难忘吗,怎么会宠幸一个南梁人,还怀了孩子?!”“你是镇北王,手握重兵,枕榻边躺着个南梁人,你就不怕半夜人家给你一刀,断我大齐一条臂膀吗?!”“南梁是怎么对待九陵公主的,你对南梁倒是宽厚有加!”太后一声比一声凌厉。王爷知道会被太后训斥,他道,“池夫人的确是坐着南梁的轿子进的王府,但她并不是南梁送给臣的妾室。”“她是不是南梁人还不一定。”南漳郡主冷道,“不是南梁人,她为什么在南梁的轿子里?”王爷摇头,“这事我会去查,当初南梁送给我的妾室长什么模样,崇国公一清二楚。”“如果太后不信,大可以传崇国公询问。”南漳郡主气的胸口怒气翻涌。从池夫人进王府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她不是南梁原本要送给王爷的妾室。南梁要送的歌姬舞姿绝伦,绝不是一个毁容的哑巴。这样的人送出手,实在是丢南梁的脸。只是人是南梁送的,而且南梁使臣已经启程回京了。王爷也没有对池夫人上心,扔在了清秋苑不管不顾,南漳郡主便没搭理。这一过便是十五年。没想到十五年后,池夫人会给她沉痛一击。王爷更以此为借口袒护她。不过王爷说的也没错,池夫人并不是南梁要送给他的那个人,那她是不是南梁人就不一定了。没有谁规定大齐人就不能躲进南梁的软轿内。更没有人规定大齐人身上就不能有南梁的银票。王爷一反问,倒是把太后和南漳郡主都噎住了。“如果她是南梁人呢?!”南漳郡主冷道。“她怀的也是我镇北王府的骨肉!”王爷声音铿锵有力。“如果她是细作,胆敢做出伤害镇北王府和朝廷的事,我会亲手结果她。”王爷态度坚决,太后也拿他没辙。南漳郡主以池夫人损毁太后赏赐给他的琴弦为由要处罚池夫人。南漳郡主咄咄逼人,王爷忍不住动怒了,“既然太后赏赐的琴那么珍贵,你为何让池夫人碰?”“既是弹琴就难免有弄断琴弦的时候,你也罚池夫人跪了一个时辰了,还不够消你的怒气?”换根琴弦的事,却揪着不放。池夫人是有多想不开才弄断她的琴弦?何况琴弦怎么断的,他心知肚明。弄断琴弦,嫁祸她人,还倒打一耙,上回紫玉镯的事还没有受够教训吗?王爷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他没有闲工夫为了一根琴弦耽误半天。王爷告退。南漳郡主气的面容扭曲。修长的指甲掐断,她在心底发誓。他却是袒护,她就越要池夫人的命!崇国公府。崇国公下朝回府,刚进书房,暗卫李忠就拿了幅画迎上来。“国公爷,您看这幅画,”李忠把画打开给崇国公看。崇国公看了两眼。先是被画中女子的容貌所惊艳。随即又觉得有点眼熟。这般貌美的女子不多,他不应该忘记才是。“画中人是谁?”崇国公问道。“是南梁衡阳郡主,”李忠道。难怪……崇国公多看了画两眼。随即眉头皱紧,“这画哪来的?”李忠忙道,“属下去拿修复的画作,正好瞧见镇北王身边的暗卫从画坊出来,属下就多问了一句。”觉得画眼熟,所以带了一幅临摹的回来。刚刚才想起是南梁衡阳郡主。崇国公回了书房后,盯着画像看了半天。他能看出这画是王爷亲笔画的。莫非……南梁衡阳郡主就是镇北王世子的生母?这就有趣了。“把刘御史给我叫来。”第五百七十八章 欺君翌日,早朝。皇上和百官商议完赈灾的事,准备下朝。刘御史突然站出来弹劾王爷隐瞒谢景宸身世,其生母乃是南梁东临王府衡阳郡主。一石激起千层浪。百官们震惊之余,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皇上坐在龙椅上,被刘御史弹劾之事震的回不过神来。王爷眉头拧的紧紧的。皇上望着刘御史,问道,“刘爱卿为何这么认为?”刘御史把一幅画呈给皇上过目。嗯。不是那幅临摹的画。崇国公派人去偷了王爷的真迹。福公公下台阶接过画,打开给皇上过目。绕过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也一眼被画中女子的容貌所惊艳。“这女子是?”皇上问道。“皇上,这画中人便是南梁东临王府衡阳郡主,”刘御史连忙回道。“此画作乃是镇北王亲笔。”皇上也能从画中看出是王爷的笔锋。他望向王爷,等他解释。王爷脸色阴沉沉的。他望着刘御史道,“南梁东临王府十七年前就被诛九族了,我倒是好奇刘御史是怎么认得衡阳郡主的。”“让本王回答犬子生母是谁之前,还有劳刘御史先解释下这画作是从何处得来的!”两个问题砸过来,直接把刘御史砸懵了。他并不认得南梁衡阳郡主。这画是崇国公交给他的。可他能把崇国公招供出来吗?不想活了还差不多。“这……。”“这画是昨儿傍晚有人送到府上,并告知臣的,”刘御史满头大汗道。南安王就在王爷身后,他担忧的看了王爷一眼。想到什么,他道,“别人说这画中人是南梁衡阳郡主,刘御史就信了?”“没有查证,就上奏皇上,弹劾镇北王,这是不是太不妥了?”刘御史想说崇国公认得。可话到嘴边,他咽了下去。这话崇国公说,比他说合适。这不,崇国公站出来道,“皇上,臣有幸见过南梁衡阳郡主一面,她天资绝美,即便过去十九年,倒也还记得几分。”福公公把画拿给崇国公看。南安王趁机瞄了一眼,笑道,“是这画啊,巧了,我那儿也有一幅。”崇国公脸一冷,“南安王这是在替镇北王开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