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差事还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他们这一进宫,好了,皇上直接正式交给他们了。这下是想打马虎都不行了。他们三个自认脑子还算好使,怎么碰到驸马爷脑子就转不动了?后悔都没地方哭了。周老爷回府,周夫人急急迎上来道,“差事推掉了吗?”周老爷面色凝重,一言不发。周夫人就知道没推掉了。周老爷往前走,丫鬟正领着大夫出来,周老爷心口一提,“老夫人知道了?”“没有,这么大的事,我哪敢让老夫人知道,是那逆子晕了,”周夫人气道。“半个时辰前,驸马爷来了一趟。”周夫人叹息。周老夫人是最疼孙儿的。这些天天气热,屋子里多摆了个冰盆,结果受凉了,病的昏昏沉沉的。周老爷孝顺,周老夫人一病重,任何烦心事不得让周老夫人知道,让他安心养病。打儿子这事,那更是要瞒的严严实实的,一个字都不能告诉周老夫人知道。丫鬟们怕周老夫人气出个好歹来,哪敢提啊。周大少爷被打伤,没法去给周老夫人晨昏定省,只能撒谎周大少爷和驸马爷玩的不错,让他多陪驸马爷在京都转转。周老夫人倒是没怀疑,还挺自豪,“我孙儿就是比他爹会交朋友。”这差事落到了周老爷他们手里,但谁也没有立刻就插手管,谁也不知道该怎么管起啊。三天一过,周大少爷他们的伤就好的七七八八能出府了。周大少爷三个联手去找苏阳,苏阳道,“这三个案子虽然是分开的,但我觉得最后的矛头都直指户部尚书,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要是有什么地方查不下去了,你们来找我,有事我担着。”这些话,周大少爷他们都怀疑。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事一旦查了,那就只能查到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不是一句“我担着”就能成的。苏阳拍着他们肩膀道,“我担不住,还有我大舅子,大舅子担不住,还有岳父大人。”“我以我爹的名誉向你们保证,这事我会管到底。”三人嘴角狂抽。这绝对是在匡他们的。他爹的名誉?对,大齐东乡侯声名赫赫,可他这个儿子是个在乎自个儿爹的人吗?当年东乡侯把他的婚约抵押给了北漠。他不是知道了要贱卖他爹的吗?这事都传到北漠来了好么!番外五十七 翁婿斗(六)苏阳没想到,十年前的黑历史,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北漠人还记得这么清楚。这让他很为难啊。他没什么可信度,拿自个的爹担保也办不到。他娘更不用说了。亲爹能贱卖,谁信亲娘就能幸免?指不定还卖爹送娘呢。苏阳脑壳疼,不想解释了。说的再多也没用,关键还得看怎么做。周大少爷他们是上了匪船下不去,如今是匪船飘到哪儿,就把他们三带到哪儿了。苏阳对北漠朝廷的事知之甚少,周大少爷把朝中官员分布以及党羽派别都和苏阳说了一遍。苏阳用张纸画了个关系图,北漠朝廷党派一目了然。案子是查户部尚书的侄儿,矛头直指户部尚书。从户部尚书的侄儿口中应该问不出来什么,不过既然要查,只能先审问那侄儿了。户部尚书的侄儿关在大理寺,苏阳让京兆尹出面把人调到京兆尹大牢。就这么点小事,就惊动了户部尚书。谁让大理寺卿是户部尚书的人呢。京兆尹还真没权利从大理寺调人,但他没有,苏阳有啊。北漠王把这案子交给苏阳全权处置,他怎么查除了北漠王,连北漠太子都无权过问,就是这么霸道。苏阳尽量让自己避开和北漠朝廷接触,毕竟他是大齐臣子,但打压个户部尚书那还是动动嘴皮子的事。那侄儿成功从大理寺被带到了京兆尹。户部尚书坐立不安,毕竟是东乡侯的儿子查这事,他不得不防啊。第二天,就有好几位大臣站出来说苏阳虽然是北漠驸马爷,但他更是大齐臣子,他在北漠不会待多久,北漠王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他去查,实在不妥。北漠王轻飘飘一句话就把那些劝他收回成命的大臣打发了,“大齐和我北漠相隔千里,来一趟不容易。”“朕就是看他太清闲了给他找点事做,这案子什么时候查清了,朕什么时候放他带银川回大齐。”嗯。北漠王表现的并不在意。他就是用这个棘手的案子刁难东乡侯的儿子,好把女儿银川公主多在身边留些时日,仅此而已。皇上想挽留公主的心,谁也不能阻拦。那些阻拦的大臣面面相觑。皇上压根就没想太多,他们再横加阻拦,没得惹皇上不快,生出疑心来。这事该怎么办?大臣们用眼角余光瞥想户部尚书。户部尚书是敢怒不敢言啊,这分明是在搪塞他们!既然这么舍不得银川公主嫁那么远,当年又为何让东乡侯用自己儿子的婚约换那么多钱粮?事关自己的侄儿,户部尚书没法站出来说话,当着皇上的面,更不敢给人使眼色,没人揪着不放,就是默认让苏阳接着查了。户部尚书的侄儿嘴边很硬,问不出什么来,京兆尹也不敢对他用大刑,问了三天,一无所获。反倒因着那侄儿,府衙大牢热闹多了,探监的一天来三回。京兆尹还不敢不给探亲,实在没辄,又让自己的儿子找苏阳了。酒楼里,苏阳吃着菜,周大少爷心急道,“苏兄,你倒是说话啊。”苏阳看着他道,“急什么,吃饱了才有力气办事。”还吃饱?急都急饱了。自打他挨了顿打后,压根就不敢在他爹面前出现了。他爹看着他就来气,稍微在他爹跟前多待会儿,可能就是一顿鸡毛掸子啊。苏阳给他们倒酒,他们三还真有些惶恐,毕竟是驸马爷啊。但苏阳没觉得倒酒有什么,道,“喝点酒,放松下。”“苏兄就不能先说接下来怎么办吗?”郑大少爷眸带哀求。苏阳把筷子放下,看着他们道,“听说过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吗?”郑大少爷,“……。”三人面面相觑。这话他们听过。可这话用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他们就不懂了。不过稍微琢磨下就明白了,望着苏阳道,“苏兄的意思是户部尚书的敌人是咱们的朋友?”苏阳点头,道,“这几天,我让人打听了户部尚书的为官经历,他是最近八年才走了鸿运,平步青云,于三年前坐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户部尚书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朝中党羽众多,也竖敌不少。”“既然和户部尚书为敌,自然对他的事多有关注,没准儿手里就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便于我们查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