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少爷还真上了人家的当。既然是提亲,那肯定是要媒婆亲自登门的,云初知道后,气的眼泪直飚。虽然皇上说她不用守孝三年,只需守三个月即可,可也没有大哥这样迫不及待就要给她定亲的。而且还是给人做继室填房!云初抗议,安大少爷一句“长兄如父”压下来,安二少爷护着云初,差点没和安大少爷打起来。可再不愿意,在父母双亡的情况下,云初也不占理。她的亲事,得兄长拿主意。云初拔下头上金簪抵着脖子,“今儿大哥要允了这门亲事,我就去九泉之下陪爹娘!”安大少爷吓的脸色刷白。自家妹妹,安大少爷哪能不知道云初的性子,平常看着牲畜无害,真狠起来,那是个敢豁出命滚钉板的人。可亲事……他已经应了啊。前来保媒走个过场的人被这场兄妹斗吓着了。看来谢媒银的份上,她肯定希望亲事能成。但撇开媒人的身份,她不得不说一句,安大少爷也太不是人了。文远伯府交到他手上,迟早还是被抄家灭族的下场。第二十章 分寸都顾不得她这个外人在场,兄妹三人就斗了起来,媒婆害怕啊。家丑不可外扬。权贵人家一向视名声如命,虽然她瞧着安大少爷不是个在乎名声的人,但谁知道他会不会怕她嘴大往外说对她痛下杀手?她可赌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这媒我不做了,”媒婆丢下一句,赶紧跑了。她爱钱,可不爱昧良心的钱。要真为了保媒把人家安大姑娘给逼死了,往后京都还有谁会找她做媒?这不是砸自己的饭碗吗?媒婆逃之夭夭。安二少奶奶把云初手里的金簪夺下来。云初抱着她哭。安二少奶奶瞪着安大少爷,“若不是云初,我们现在这会儿还在流放做苦力,如今文远伯府爵位还回来了,云初又还在孝中,你为什么急着给云初定亲?!”定亲也就罢了,还给人做填房。这么作践云初,他也不怕老伯爷从地底下爬起来找他拼命!安大少奶奶,也就是新文远伯夫人,她道,“我们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云初好吗?”为云初好?安二少奶奶都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屋檐下相处这么久,她还真不知道大嫂能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安二少奶奶呼吸了好几口气,才道,“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冀北侯府二少爷对云初有情吗?!”安大少奶奶笑了一声,“有情又如何?太后赐婚,难道冀北侯府二少爷还敢抗旨不成?”“云初是我们文远伯府大姑娘,难道弟妹想让她给人做妾吗?”“给云初定了亲,也省得冀北侯府二少爷总往咱们府上跑,到时候闲言碎语传开,于云初名声不利。”“亲事定下,冀北侯府二少爷也能早点死心,免的他们将来越陷越深,越痛苦。”虽然安大少奶奶没憋什么好心,但话确实说的振振有词,说的安二少奶奶接不上话。云初给人做继室填房不行,做妾就更不行了。安大少奶奶心疼云初,老伯爷和夫人不再了,没人护着云初了。安大少奶奶看向站在一旁的江妈妈和彩蝶。江妈妈是云初的奶娘,对云初的疼爱之情不比伯爷和夫人生前少,彩蝶更是为了云初连命都豁出去了。现在大少爷这么欺负云初,怎么不见她们站出来帮云初说几句话?江妈妈脸色冰冷,彩蝶一脸愤怒。但她们谁也没说话,江妈妈还抓着彩蝶的手,握的紧紧的。安二少爷望着安大少爷道,“大哥,做人不能没良心。”安大少爷气炸了,“我没良心?!”“你倒是给云初找门好亲事啊!”兄弟俩一言不合吵开了。然而安二少爷明显不是安大少爷的对手,安大少爷气的吭哧吭哧,“咱们文远伯府已经不是以前的文远伯府了。”“我又是庶子继位,羡慕嫉妒我的大把,看得起我的没有,能给云初找这么桩亲事还是我豁出脸去求的!”彩蝶极力的要挣脱自家娘亲的抓着的手。她实在忍不住要怼大少爷了。大少爷为什么在京都站不住脚跟,人家瞧不起咱们文远伯府?!那还不是他继承爵位后做的都是丢人现眼的事!他给姑娘提鞋都不配!就冲姑娘的孝心,不知道多少人愿意娶姑娘回去,他不豁出脸姑娘还能嫁的好一点儿!他一豁出脸,人家连姑娘都看不上眼了!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又一圈,可就是没能说出来,因为江妈妈不让她说。大少爷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少爷了,他是文远伯了。要是以前,她还能说大少爷几句,如今确实不能够了。没必要赌这一口气和大少爷起争执。安二少奶奶连扶带拉的把云初拉下去了。江妈妈和彩蝶随后离开。安大少奶奶喊住她们道,“好好劝云初,别犯傻做意气事,不然吃亏的是她。”彩蝶气的咬牙。江妈妈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出了门,彩蝶才道,“娘,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江妈妈松开手,道,“娘能说什么,伯爷和夫人都去了,姑娘的亲事捏在大少爷手中,你就是骂再多也没用。”彩蝶鼻子一酸,“那就让他们毁姑娘一辈子吗?!”文远伯府的爵位还是姑娘豁出命找回来的呢!他们不知感恩,还要把姑娘往火坑里头推,他们就不怕老天降一道雷把他们活活劈死!彩蝶愤怒,江妈妈比她更愤怒。只是江妈妈毕竟年长,知道生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大少爷占理,她们奈何不了他。可她们奈何不了,有人奈何的了啊。江妈妈在彩蝶耳边低语了几句,彩蝶眼前一亮。对!就该找个更狠的来治大少爷!彩蝶回屋取了银两,借口上街给云初买最喜欢的糕点,然后绕去了冀北侯府,把安大少爷要和云初定亲嫁给人做填房的消息告诉沈钧山知道。沈钧山当时就炸毛了。他本来就看不惯云初那大哥了,他不知收敛,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他气冲冲的要出府,被颜宁拦下,她道,“二哥,云初不是柔弱之人,那毕竟是她大哥。”云初心底或许没有大哥,但她有文远伯府。偏偏现在文远伯府是她大哥的。这也是个死结。沈钧山眉头一拧,几乎能夹死苍蝇。他一向行事洒脱,没那么多顾忌,偏偏云初遇到的都是纠结事。“我有分寸,”沈钧山道。颜宁这才放心。嗯。第二天,新承袭爵位的文远伯在街上惊了马,把腿给摔断了的事就传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