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慢慢偏过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旁边也在等红绿灯的两个女学生,十六七岁的年轻面孔,被自己注视后,立刻神色不自然地装作打电话的样子。接着,是一声清脆的手机快门声。少女还想用咳嗽掩盖过去尴尬,雁回轻轻扬起嘴唇,冲她们无奈地笑了笑,把脸转回去了。过了马路就是酒店,雁回在电梯口把烟抽完摁灭,再不疾不徐走进去。池烈在屋子里调试空调的温度,雁回每次住外面都要先去超市买新的床单和毛巾,永远都不肯用酒店提供的。这次去的时间有点久,池烈一个人待着,百无聊赖地连上WIFI,手机立刻弹出来七八条推送广告。“远离这些人,你才走得顺”“独身出门在外,危险无处不在”“生活中,你该警惕的十个细节”。池烈随手点了一键清除。门口传来房卡确认的声音,雁回提着超市的塑料袋进来,脱下外套挂好,一抬手丢给池烈一包糖。“我没说想吃啊。”“只是怕你半夜低血糖。”“……滚。”雁回还买了他喜欢的冰镇可乐,帮他拉开铁环递过去,看着那喉结上下滚动的形状,极具青年人的天然诱惑力。雁回眯了眯眼睛在他身边坐下,身子靠过去,嘴唇慢慢蹭过他的耳畔,手掌自然而然地探进牛仔裤边缘,隔一层光滑的布料摩挲着器物。池烈嘴里残留着的饮料糖分,很快被雁回汲取得一干二净。空了的罐子还没放稳就滚落到地上,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声音。压抑的呻吟从池烈喉咙里发出来,不等他有喘息的时机,肩膀一沉,直接被雁回压到了床上。他们的亲吻总是如此,仿佛是只为刺激身体本能而做出的举动,一方野蛮纠缠,另一方被迫迎战。雁回的脸慢慢移下去,舌尖触到池烈光滑的喉结后,不由分说地含住吮吸,令身下的人猝不及防蜷缩了一下身体。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池烈声带振动,颤音断断续续,忽然自己的头发被对方轻轻扯了扯。于是雁回停下了动作,抬眼望向池烈那张潮红的脸。漆黑的瞳仁正迷茫地盯过来,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目光过于纯良无害,雁回看得恍了下神,又笑起来,低头抵住对方的前额,小声问他:“哪里不舒服?”陷在枕头里的脑袋轻轻摇了一下。池烈没有说出来,他只是想看着雁回而已。就算碍于自尊心,总是不肯承认雁回的面容已经对自己有着绝对吸引力,但每次凝视他的眼睛,自己的心跳总归不会说谎。最令他讨厌的也是雁回这张脸,任谁见了都会多看几眼,而池烈又偏偏不想稀罕大多数人喜欢的东西。有很多时候,他都忍不住觉得雁回面目可憎。正是这个人用这双眼睛注视别人的时候。空调的温度在之前已经调试到最佳,而在一阵耳鬓厮磨后,池烈的体温已经突破了他能理智忍受的程度。他艰难地侧了下身,但这微小的幅度却牵扯出了一点点头痛,连带着眼前出现了几秒模糊。等视力恢复正常后,池烈看到雁回正伏在自己下身,干脆利落地解开了拉锁。炙热的体温对外界触感十分敏锐,雁回的手指对比自己都显得微凉,后庭明显有湿软的东西被涂抹进来,池烈下意识皱着眉望向雁回。四目交接的刹那,雁回对他轻轻勾起嘴角,那抹轻淡的笑容转瞬即逝,只剩一如既往的若无其事。雁回俯下来撑住身体,其中一只手捏住池烈的下巴,自己继续凑近他,开口后的声音里尽是暧昧:“别用这种发情的眼神看我。”他小力地咬噬着池烈的嘴唇,没想到对方直接乖乖把眼睛闭上了。雁回哑然失笑,原本想逗弄他的傲慢心情顿时烟消云散,轻轻拍他的脸哄诱着:“好了,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吧,睁眼。”夹在两人之间的空气热得池烈急促呼吸,他用力眨了几下干涩的眼睛,结果眼前一黑,雁回又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视线。在耍他玩吗……池烈想抬手把他胳膊挪开,小臂刚使劲,却又有气无力地掉下来了。“算了,这样就好。”雁回轻松自若地笑了笑,很快语气又低落,“省得我总自作多情。”池烈呆滞地躺着,许久才理解那句话的意思。像是有人打翻了一杯酸涩的柠檬汁,一滴不漏地淋进自己的胸腔,浇灭了一切压抑的热情和幻想。正因理解了这份感觉,池烈忽然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仅仅靠声音就如同亲眼目睹了雁回现在的表情。他艰难地抬起手,握住雁回的手臂,一字一顿地回应他:“不是……自作多情。”“真的?”“嗯。”十分坚定。雁回嘴角噙着笑,感觉到一丝凉意濡湿了自己的掌心。不是自作多情的寂寞,那么只剩下另一种可能了。他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掌,指尖转而去缠绕玩弄着池烈耳边的发丝,声音轻浮地说道:“所以就对我一点防备都没有了吗?”池烈眼眶发红,望着他出神。雁回纤长的手指划过池烈的下颚,从喉结抚摸到锁骨,再往下是单薄的T恤领口。雁回双手只在这件碍事的布料边缘捻了几下,手指关节就毫不犹豫地发力,瞬间撕扯开一道裂口。“刺啦”一声过于响亮,惊扰了正在恍惚的池烈,令他清醒万分。心脏砰砰直跳,池烈发现雁回的笑容渐渐变回了似曾相识的模样,强烈的惶恐不安也因此开始发酵。池烈试图再次抬起手臂,结果只是徒劳。他的余光里出现了一星半点的闪亮,稍偏过头,就瞥见了躺在地板上空空如也的可乐罐。“你往里面……”池烈难以置信地呼吸,“放什么了?”“嗯?”雁回毫不掩饰脸上的愉悦,低头凑近池烈,语气相当无辜:“反正无论我放什么,你都会原谅的,对吧?”池烈哑口无言,就这样再次被雁回用吻堵住了唇。他终于明白雁回刚刚捂住自己眼睛的本意——自作多情不是这个男人的风格,得寸进尺才是。汹涌的性欲聚集在灼热的小腹下方,池烈失去咬牙的力气,呻吟接连不断地从齿间逸出。在药物的作用下,内裤里的胀热感更比平时强烈。雁回温暖的舌尖刚舔弄几下,纤薄的布料内立即变得坚硬挺立,形状分明。不知是自己的感官迟钝,还是雁回真的故意把前戏延长,流逝的每一秒钟对池烈来说都像是折磨。除了自己不小心喝下去的东西,真正令身体感到危机的,是雁回之前在他后穴里涂抹的膏体,遇到体温融化后令收缩的内壁发热发痒,渴望着异物侵入翻搅。池烈大口地喘息,他听到一阵机械振动的声音,吵得他头皮发麻,下意识收紧了双腿。“分开。”雁回居高临下地命令他。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池烈心里一沉,只得气息微弱地解释:“我不要别的东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