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坏人还不停地往水池里挤了些什么,他拿着嗡嗡作响的电动牙刷,塞进主人嘴里。“……”好恐怖。趁坏人没有看见我,我慢慢退后,悄悄跑回去了。算了,人类的事就让人类去解决吧!我继续啃我的胡萝卜就好了!8.雁回从来没兴趣过节日,但在万圣节这天,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收到了几个班学生送来的糖果。……他记得今天的糖应该不是这么送的吧?罢了,反正这些小女孩就是喜欢想方设法送他东西,他悉数装进纸袋里,拿回家全丢给池烈。池烈今天路过一家新开的进口超市,看到里面全都布置了南瓜灯和蝙蝠挂饰,一时兴起进去转了转,看到包装精美的葡萄酒礼盒也不加思索地买下来。他不懂怎么鉴别酒的好坏,给雁回闻了一下就令对方皱着眉走了,但他自己抿几口觉得还不错,可以当饮料。晚上,雁回炒了盘宫保鸡丁,池烈一边吃饭一边喝酒,不知不觉瓶子就见了底。他没有喝醉的感觉,只是脸上热热的,开空调到二十三度,身体里还像是有个灼烧的火炉。要不是雁回一直拦着,他直接想把浴缸里放满冷水,进去泡个痛快。“冰箱遥控呢?”池烈躺在床上,手攥着雁回的袖口不停地扯。雁回反手握住他五根手指,回答:“我藏起来了。”池烈平常不喝酒,但一喝就容易醉,醉了以后看起来与正常状态下别无两样,只不过说话时总会念错词语,需要雁回自己思考他原本要表达的含义。“我要喝抹茶星冰乐。”池烈抬起另一只手捂住脸。“你不是讨厌抹茶吗?”“啊,那就是……”“可可碎片。”“嗯。”池烈热得在床上滚了半圈,“我要喝抹茶星冰乐!”“赶紧睡吧。”“热!”“都跟你说了不要喝假酒。”“不行……我现在热得要死了,我要喝星冰乐。”“冰箱里还有冰淇淋,将就一下吧。”“我要喝的那种。”池烈完全不听劝,自顾自在雁回旁边翻来覆去地折腾。他见雁回还在原处不动,就上手掐对方胳膊。雁回被他催得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下床穿衣服,开车去附近一家营业到十二点的星巴克,把他要的饮料买回来。池烈偷偷在浴室用冷水洗脸,洗手池放满了水,然后他屏住呼吸整个脑袋都扎了进去,如此反复几次,来给脸颊降温。雁回到家发现他正做这种诡异的事,怕他不小心呛到,立刻勒着他肩膀拖回了卧室。“喝吧。”雁回给他插好吸管,塞进他嘴里。池烈总算安静下来,一声不吭地抱着星冰乐大口嘬,喝痛快了就倒在雁回胸口躺着。雁回一边抚摸着怀里人柔软的发丝,一边看手机,忽然自己肋骨处的皮肤一阵冰凉,刺激得他条件反射缩了下肩膀。低头一看,池烈正张开嘴咬他,但牙齿没用力,嘴里的凉意都蔓延在了自己身上。雁回起身,抽出一张床头柜的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还热吗?”雁回摸了摸池烈的脸,“好像不烫了。”池烈喝着饮料,感觉体内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为了向雁回证明自己嘴里凉冰冰的,他偏过脸,含住了雁回的食指,湿润的舌头不停地勾缠。平常只在做爱时才会有的亲密举动,池烈现在却像毫无羞耻心一样地做出来了。雁回抬手握住他的下巴,把自己的手指从他口中慢慢退出来,上面还沾着巧克力。“舒服了吗?”雁回凑近他的脸,轻轻咬了咬他冻红的嘴唇。“牙疼。”“今天吃太多甜的了,去刷牙吧。”雁回低头,脑袋撞了下池烈的额头。“嗯。”虽然嘴上答应着,但池烈还是抱着星冰乐坐在床上喝。忽然他松开吸管,把嘴里的那口咽下去,整个人扑向雁回胸口。雁回因为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不得不向后仰去,于是头就猝不及防地撞上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池烈还压着他往前爬了两下,最后一巴枕在雁回的锁骨上,嘴一张一合说:“雁回,我给你口吧。”说话间都是扑面而来的凉气,雁回面无表情地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你他妈不是很想吗?不是很想吗?”“可我没有那种受虐倾向。”“傻逼,去死。”“……你知道你每次喝醉我都录音了吗?”“录音?什么是录音?这是什么意思来着……”“好了,你别用脑子了,刷完牙赶紧回来睡觉。”池烈若有所思,然后对他张大了嘴巴:“啊——”“自己去刷。”雁回抬手轻拍了他的嘴,令池烈的口腔发出一声“哇”。池烈似乎是听懂了,把喝完的星冰乐杯子往雁回身上一丢,下床走向浴室。他一边走还一边张着嘴,自己的掌心不停地往上拍:“哇哇哇哇哇哇哇哇——”雁回:“……”第19章 【遗书番外+日常】商场里开了家新首饰店,名为“Kizuna”,品牌Logo是缠绕鲜花的骷髅头。雁回很少买饰品,偶尔看到好看的耳钉会买给池烈。他不记得池烈是什么时候打了耳洞,反正不是高中,应该是大学的某个学期,总之戴上黑色或者宝石蓝会特别好看。新店刚开张在做活动,然而它不像是其他品牌那样用“写信给一年后的自己”“三年情书”之类俗套又浪漫的噱头,而是非常晦气地邀请顾客来写遗书。或许是跟品牌故事有关,这个国外设计师是为了死去的妻子才创造了这些首饰,他坚定认为就算妻子已经到达了天国,但他们之间的羁绊仍然指引他向前。活动的遗书必须由两人以上才能书写,而信件寄出的时间,则是其中一人死亡的时候。——在这片国土上,这已经不仅仅是“晦气”的范畴了。“要写吗?”雁回买下了一枚灰黑色的耳钉,打开盒子帮池烈戴上。“才不要,这又不是棺材店。”“这可是很难得的写遗言的机会啊。”“别胡说八道,要写你自己去,我才不想那么快就死!”“要两个人才能写。”“你好烦。”面对雁回直勾勾的眼神,池烈只好摸着耳垂上的新耳钉答应他了。店员拿给他们的信纸也是灰色的,池烈看着这么深沉的颜色就开始心情烦躁。本来今天阳光明媚出来逛街散心……雁回这个白痴。他抬眼看向另一边的雁回,发现对方早就提笔写下一行又一行的字了。那郑重其事的样子仿佛写完就要联系律师似的,看得池烈心里忽然一阵不安。但很快池烈想起来前阵子雁回体检的结果各方面完全健康,于是立刻松口气。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干嘛写个没完没了啊,难道真有那么多遗言要跟自己说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