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晓换上一次性拖鞋,只往里走一点,就闻到了呛鼻的烟味。符晓皱着眉,快步进到客厅。韩秋果然在。听到脚步声,韩秋回过头,平静地说:“来了。”符晓远远看着弓身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莫名觉得哪里不对,但一下子又说不上来。她把包放在沙发上,走到通风的窗边靠着,看着桌上的手机说:“手机就在眼皮底下放着,为什么不回微信?”韩秋抬头,视线明明对着符晓,却好像透过她,看向了某处虚无。“手机没电了。”韩秋说,几乎同时,她的手机进了一条短信通知。“叮”的一声,屏幕亮起。这种时候,任谁都该为谎言被当面揭穿解释一二。韩秋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低头回去,指尖夹着燃了半截的烟。符晓心里一磕,站直了身体,“韩秋,你怎么了?”韩秋夹着烟的手抖了一下,沉默半晌后,忽然开口,声音变得低沉暗哑,“我原本,是要回家的。”“?”符晓微怔,说:“你现在就在家。”韩秋像是没有听见,自顾自说:“可是我遇到一点事情耽搁了。”“韩秋!”“我也没有故意不回微信,不接电话,我只是临时找不到可以充电的地方。”符晓见韩秋跟失了魂一样胡言乱语,彻底慌了,她顾不上二手烟不二手烟的,大步走过来抓韩秋的手。韩秋挣开,躲着她,“我身上有血,别碰。”符晓愣住。韩秋身上明明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到这一秒,符晓总算明白韩秋哪里不对。韩秋跟她说话,从来都是要平视,刚才却没有起身;韩秋顾忌她怀孕,从来不在她面前抽烟,现在却还有一支点着,也没有在她进来屋里的时候,立刻提醒,或是采取措施;韩秋和她那天在阳台看到的一样,头发根里全是汗;韩秋刚才的话,根本不是对她说的……“韩秋,你到底怎么了?”符晓愈加慌。韩秋拉下符晓搭在自己背上的手,吐字有些困难,“没怎么,就是,背上有点疼。”符晓顺着说:“我看一看。”符晓去脱韩秋的衣服。韩秋一开始只是沉浸在错乱的意识里,没有太过反抗,一直到符晓的手指触碰到皮肤,她才像是忽然惊醒一样,抓住符晓的手,说:“冬冬,回去吧,姐身上不干净,别把你的衣服弄脏了。”符晓被抓得腕骨生疼,远不及韩秋叫错名字和看过来那一眼带来的冲击强烈——里面除了大片的空白,什么都没有。温吞缓慢地刺进符晓心脏,她觉得有点疼。韩秋放开符晓,抖着手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肩一点一点往下压。她看起来真的很难受,交握十指紧得骨节泛白,侧脸全都是咬牙咬出来的棱角。她大概是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上了。可即使这样,还是有一声痛苦的SY趁她不备从喉咙里硬挤了出来,震着符晓的心脏和耳膜。她断定了一个事实:韩秋正在努力消化一件很困难的事。具体有多难,她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她看得很不爽,很不高兴。符晓腾地站起来,走到韩秋跟前单膝跪下,动作轻柔地掰开她的手,捧起她的脸,说:“韩秋,你仔细看一看,我是谁?”韩秋空白的目光拢着符晓,静默着,良久,她小心翼翼地倾身过来,在符晓唇上碰了一下,很快是第二下,最后,一只手捏在符晓颈侧,另一手勾着她的肩背,深深地和她吻在一起。符晓觉得窒息。韩秋的手劲儿太大了,吻得也很乱。但莫名的,捏在颈侧的力道越沉,她越兴奋。她的理智被占据着,明知道现在也许不是好时机,还是不受控制地顺着韩秋的意思,低头下去碰了她。符晓前所未有的耐心。韩秋却只是靠着沙发,不言不语地垂视着她。从呼吸急乱到微微仰头,迎接那几秒短暂而极致的眩晕,她没有出过一声,甚至连眼神都没怎么变过,平淡得让符晓误以为她已经不再迷恋自己那双唇口带给她的快乐。可用纸巾擦下来的那些东西又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符晓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克制得过了头的韩秋极为陌生。陌生得几乎让人害怕。她学着符辉讨好的动作,扶住韩秋的膝盖,轻声叫她,“韩秋。”“嗯。”韩秋淡声,她的嗓音低沉缓慢,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符晓喉咙一紧,不自觉握紧了韩秋的膝盖。韩秋很轻微地抖了一下,瞳孔里的黑开始聚集,很快就有了类似惊惧和内疚的震动,“符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