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茵听懂韩秋的话外音,嘴唇不受控制地发颤,“小秋,对不起,我不想那样,我是被逼的。”韩秋说:“我知道。”韩秋平静得不见一丝波澜的语气让庄文茵有刹那恍惚。她沉默地看了韩秋一会儿,自言自语似的说:“你哪儿知道。”韩秋晕着喜色的眉目敛起,问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什么。”庄文茵摇摇头,恢复了平静,“小秋,方便加个微信吗?留电话也行。我以前的号不用了,没有你的联系方式。”韩秋的疑问没得到解答,默了一秒,才说:“不用了。我很少回来,和这里的人没什么联系。”庄文茵微愣,“也好。你和符小姐很般配,祝你们幸福。我先去给孩子买书了。再见。”庄文茵转身往里走。韩秋的视线跟了她的背影很久。在符晓的记忆里,韩秋很少这么看一个人,她干什么都不喜欢拖泥带水。符晓默不作声看了韩秋一会儿,没忍住问:“你觉得她没说完话的会是什么?”韩秋拉远的视线稍顿,折回来说:“不知道,不重要。”但客观存在。符晓没能有机会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韩秋已经用行动单方面结束了话题。韩秋握了握符晓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有没有生气?”符晓放弃思考,抬起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说:“你的面子都已经给成这样了,我还有理由生气?”韩秋“嗯”了一声,说:“符晓,谢谢你。”符晓有点懵,“谢我什么?”韩秋说:“刚才替我说话。”符晓愣住。她刚才就是听庄文茵说话听上头了,没管住嘴。至于为什么上头……符晓余光往下扫,感觉出了汗的手心粘潮难受,但又不是那么迫切地想甩开韩秋。强烈的矛盾在提醒她一个事实:她会上头是因为急了,会急是因为韩秋在被人说。那么,什么人才会被她这么护着?符晓无声地说,应该是重要的、已经被她放在心里的人。符晓的手指蜷了一下,掌心潮湿的汗忽然变成紧密纠缠的暧昧,一瓣一瓣撬开她的心,在里面横冲直撞。她顶不住,拉着韩秋快步走到书架后面,往后一推,按着她的下巴说:“低点。”韩秋很淡地笑了一声,肩膀往下滑,被符晓挤在书架上,深吻了许久。————符晓和韩秋回来烤肉店的时候,座位上只有符辉。符晓随口问:“史莹呢?”符辉正在微信上忙得焦头烂额,闻言快速道:“厕所去了,你们没碰到?”符晓说:“碰到了。”但不是在厕所。在书店碰上的时候,她和韩秋已经离开厕所十来分钟了。而且,一个说上厕所,一个说找人?符晓两臂环胸,靠向椅背。符辉草草应付完同事,抬头问:“姐,你们还吃吗?”“不吃了。你呢?”符晓问韩秋。韩秋一样,“不吃了。”符辉说:“那我去买单,你们收拾东西。”符晓的视线从对座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上扫过,提声叫住准备起身的符辉,说:“让韩秋去。”符辉表情僵了僵,“姐,真不至于。”符晓笑道:“什么至于不至于,两个当姐的在这儿,怎么都轮不到你付钱。”旁边,韩秋已经站了起来,“第一次见,该我请。”说完,韩秋低头对上符晓意味深长的视线,差点没让她嗞出火来。符辉神经大条,没看出来一点不对,只是略微尴尬地说:“韩姐,那就谢谢您了。”韩秋说:“客气了。”韩秋很快离开。符晓看着忙碌不停的符辉,沉吟片刻,说:“小辉,和史莹在一起,你觉得开心吗?”符辉点在屏幕上的手指抖了一下,笑着说:“干嘛突然这么问?”符晓说:“我们两个,总得有一个过得好。”符辉抬起头,声音却低了下来,“不开心。”“那为什么还要结婚?”“因为她是大姑介绍的。”符晓顿时无言。关于大姑,他们都欠着一份恩。符辉说:“爷爷去世那天,爸妈刚跟着施工队出境,你又在外省比赛,要不是大姑帮忙,我一个人肯定安顿不了爷爷。这件事,我得一直记着。”符晓不悦,“那你也不能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啊。”“可是大姑就求了我这一件事。”“小辉!”“姐,真没事,你知道的,我很能忍。”符辉拍拍自己肩膀,轻松地笑着说:“你千万别和爸妈说啊,你不想让他们操心,我也不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