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生明白韩秋的顾虑,没再逼问她,而是缓下语气,问了她一个问题,“小秋,对外面的人来说,韩秋这个人已经没了,可你总得有个身份继续生活。小叔的意思是,把你的户口放到我名下,一是手续好办,二是小叔的一点私心。你母亲走之前,放心不下的也就你这个女儿和我这个视同弟弟的小叔子,我们要是能多层父女关系,以后凡事有个照应,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会安心。你觉得呢?”韩秋隐忍地看着韩云生,良久才说:“小叔,对不起……”韩云生笑道:“小叔接受,那你是不是也听小叔的话一回,户口的事就按小叔的意思办?”韩秋说:“好。”韩云生很忙,今天过来纯粹是挤的吃饭时间,和医生了解清楚韩秋的情况后,他就匆匆离开了。符晓迟几分钟过来,刚好没有碰到。病房里静悄悄的。符晓走到床边坐下,指尖轻柔地触摸着韩秋鬓角的汗。“来了。”韩秋睁开眼问。符晓手指轻颤,改为用手掌覆着韩秋退烧后,冷冰冰的脸,“怎么样?身上还疼得厉害?”韩秋说:“有点。”“我去找护士要止疼药。”“小小。”韩秋抓住符晓的手腕,抬眼看着她,“忍得住。”符晓被韩秋唇上的干涩刺痛,头偏向一边。韩秋握着她,低哑嗓音里多了一丝笑,“又哭了?”“放屁!”符晓冷哼,“我符晓活到这把年纪,什么风浪没经过,怎么可能跟十几岁的小女生一样的动不动就哭。”韩秋说:“昨晚,我看到了。”“……”符晓沉默几秒,坐回椅子上,看着韩秋的眼睛说:“感情里的风浪是第一次经。”“以前那些呢?”“最多是当时合适,没到刻骨铭心。”韩秋的手滑下来,握住符晓的手,问她,“我呢?”符晓说:“是我决定放弃一切,一起去流浪的人。”————韩秋前后休养了一个月,赶在春天到来之前回了营地。符晓轻装简行,跟她一起。走之前,符晓卖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卖来的钱,一半给父母,一半带走,和韩秋在那边置办了房产。后来的日子。符晓满世界跑的时候,韩秋就带着符小野住到营地,教她识字,陪她长大。她回来了,她们就晚上回家,白天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享受自由。这份自由远离亲朋好友。有时,距离会将思念无限放大。可思念之余,一家、两代、三人足够将爱情和亲情完美延续。当然,完美之余也不乏互看不爽的时候。主要表现在符晓和符小野。————符小野两个月大的时候就已经很野了。具体野到什么程度呢?一晚上醒来六七次,一次至少折腾半个小时。……哭声又一次从婴儿床上传来,符晓崩溃地大叫一声,对已经坐起来,正在开灯的韩秋说:“把她给我扔到野地里去!立刻!”韩秋回头,“你舍得?”符晓微笑,“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在这个家里,你只能选一个留下。”祸水东引,韩秋边往婴儿床边走,边问:“关我什么事?”符晓说:“你是我老婆,她后妈,不关你事关谁事?”“那我两个都选。”“韩秋!”符晓愤怒地盯了一手抱着符小野,一手从保温箱里给她拿奶瓶的韩秋几秒,声音突然变得娇软暧昧,“已经两个月了。”韩秋把奶瓶喂到符小野嘴里,回身看向符晓,“什么两个月?”“我生完你的漏风小棉袄两个月了。”符晓靠在床头,细白指尖从锁骨上缓缓滑过,剥掉了一侧肩带,“你就不想我?”韩秋靠在桌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是说涨得疼,不让动?”“今天准你一次。”说话的符晓起身站在地板上,手一抬,将另一侧肩带也拨了下去。睡裙应声堆落脚边。韩秋即使有心理准备,也还是在看到的那一秒,手难以控制地抖了一下。怀里,符小野叼着奶瓶吃得正香,韩秋不能松手,符晓却已经走到她身后,软似无骨的手臂环着她腰,正欲偏头吻她的脖子。“小小……”“嗯?”符晓吻上去,声音变得含混,“说,你是选她,还是选我?”韩秋身体绷紧,呼吸微乱,“选你。”“那你回头吻我啊。”“小野还没有吃完。”“那你就还是选了她。”符晓的情绪低落下来,身体也一样。韩秋垂眼,尚未看清就猛地捏紧奶瓶,有好几秒没有发出声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