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的一呼一吸都很容易卷起无边的暧昧,而且被子也不大,偶尔一个动作就能让外面隐约的光透进来。浅浅描摹谁的轮廓,让某些心事也被描得翘起边角,很容易让人撕开。但蒋书律又怕唐约痛,问得小心,声音都温柔得让唐约又想哭了。唐约:“队长……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却被蒋书律搂住了。蒋书律没提洗澡的时候唐约说的话,只是轻声说:“我总是梦到你。”外面好安静,山里小镇比不上大城市,男团生涯的这两个人作息也很不稳定,练习室的灯火,偶尔活动的通宵。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的路上,为了舞台翻来覆去地训练。解散后唐约的作息倒是调整好了。除去唐眠刚出生需要日夜照看的那段日子,唐约后来都是早起早睡,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他像是回到了9787星的日子。除了梦境不能控制,其他都算得上随心所欲。唐约一直企图逃离外面的世界。就算梁奕说你断网能断掉想念吗,唐约还是执意要把自己锁在里面。如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也可以低头不见,他的核心秘密远超梁奕的想象。构建成了唐约所有恐慌的源头。怕自己有天突然消失,怕自己会和唐眠不告而别。所以唐约总是在备案,预设好所有自己离开的未来,让梁奕对唐眠好一点。梁奕总是点头,然后附带一句:“但我不是唐眠的另一个家人,你难道一辈子不打算告诉蒋书律么?”唐约又逃避了。可小孩子长得太快,不能再活在与世隔绝的山林,和他这个天外来客爸爸一样不见人。唐眠需要同龄人,需要朋友,需要外在一切新事物的滋养。唐约避无可避,终究同意了梁奕递过来的综艺策划。这一瞬间,唐约完全确定了这都是梁奕的蓄谋。比如让他再次遇见蒋书律。蒋书律:“这个梦有点不太……”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在当事人面前说我做过和你的那种梦实在太糟糕了。蒋书律欲言又止了好一会,人前宠辱不惊的稳重精英也变得磕磕巴巴:“我梦见我和你,就……好像是喝醉了还是……”“但喝醉了也不应该,我都分不清楚我是不是出门了,好像去找你,或者是……”被窝里的另一个人又突然直白了:“梦见我把你睡了?”蒋书律:……蒋书律:“你怎么就把我睡了?”说完他像是突然明白过来,猛地抓住唐约的手:“那果然不是梦对吗?”被子再次被掀开,唐约被蒋书律强行捧起了脸。唐约假装平静地嗯了一声,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更不肯和蒋书律对视:“不是梦,那天我们确实发生了那种事。”蒋书律:“那我为什么完全没印象。”唐约:“因为你喝了别人给我的饮料,那里面好像有……”唐约想了想:“不太健康的东西。”那个梦实在太过癫狂了,蒋书律都觉得自己好像磕了药一样。感情是真的磕了药,把人折磨成那样,唐约的身体也太软了一点。等一下。蒋书律:“第二天我不是还在宿舍吗?”唐约又点头,被子被掀开,微弱的夜灯也足够让蒋书律看清唐约的脸。唐约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口气都带着浓重的歉意:“是队长你把我从酒吧带回来的,本来是在骂我……”蒋书律:“我肯定没骂你。”唐约:“好吧,可是你真的很凶。”他的声音还带着微弱的指控,在蒋书律沉思的时候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后来也很凶,捅得我好痛。”蒋书律:……做梦都觉得尺度太大的程度,原来是真的。竟然是真的。蒋书律不敢回忆,怕自己都觉得自己禽兽不如。可是唐约居然还能如此坦荡地说出感受。蒋书律:“你就应该报警的。”唐约:“可是我愿意的。”他不肯看蒋书律的眼睛,声音含着点哽咽后的哑,底色却仍然清润。唐约:“你来之前我喝了好几口了,我也……好难受。”他又开始捏手指,捏得蒋书律莫名其妙想到对方的这双手捏别的地方。不是捏,根本是握。以前怎么没觉得唐约如此生猛,也让蒋书律觉得自己是畜生。不过那时候唐约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开始呜呜咽咽,到后来放浪形骸。让现在的蒋书律回忆起来,觉得唐约在某种程度上还挺喜欢粗暴无礼的。气氛又变得暧昧许多,像是又什么点燃了空气,带着点噼里啪啦的焦灼,蒋书律脑子全是过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