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判是很维护伴侣的那种风格,要不是和迟寄的关系不算健康,有意保留了冷酷,他想必是个极其宠爱对方的人。下楼,杜茫一眼瞧出他们与众不同的氛围,偷偷瞪一眼游判,装作不经意地给迟寄的位置垫了层毯子。水果点心摆了一桌,完美撇开了迟寄不爱吃的,这份体贴不可谓不用心。杜茫要帮他剥荔枝壳,被他拒绝了:“我自己来吧阿姨。”杜茫嘴上答应着,结果又去帮他整理别的。游施在旁边亲昵地吃味道:“平时也不见你这么体贴我。”“哦哟哟,跟小孩子吃醋哟。”杜茫翘着小指,怼了一颗樱桃进老公嘴里,“这样会甜些吗?”游施冷哼,嚼得倒是满足。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电视里很快开始倒数迎新。最后一秒钟,鲜艳火花炸满屏幕,杜茫亲了一口游施,“新年快乐老公。”又去抱游判,“新年快乐儿子。”最后,抱住迟寄:“新年快乐,小寄。”抽身时,迟寄怀里多了个红包。他怔怔地拿起来,仿佛不知道那是什么,片刻,才迟钝地开口:“阿姨......?”“家长给孩子的新年礼物。”杜茫拍拍他的手,靠近他的耳边,低声说,“虽然游判那小子之前乱糟糟的交往了不少人,但你是唯一一个被他带回家的。你应该也察觉了他那两年的空白期是怎么来的,我是他亲妈我看得明白。”“他只见了你一眼,就想了你两年。”第21章 爱情骗子大年初一,游家固定招待亲戚的日子,寻常走动频繁的几家都会在中午赴约,今年定在家里摆宴。化妆师清晨到别墅给杜茫做了新的造型,为了搭配波浪大卷发,她选了一件红色旗袍,活脱脱一个明艳美人。送走化妆师,厨房刚好备完早餐,丈夫和儿子都陆续起床,唯有客房的迟寄久久未见动静。“怎么还没起来呀?都怪你昨晚折腾狠了。”杜茫今天给儿子的迎接礼是一个大大的白眼。游判撩头发的手一顿:“我怎么了?”杜茫还是瞪他:“你看看人家脖子上的伤,绷带缠了好几圈,这样你都能下得去手?昨晚脸白成那样,你是一点也不心疼了。”游判:“......妈,容我解释一下,昨晚我们根本没做成。”杜茫怀疑地看他一眼:“真的?”游判:“他伤没养好,我忍住了。”“算你还有良心。”杜茫道,“那我去敲门叫他起床试试,早餐很重要的,那么瘦的人,能有多少血可以流?多吃点才补得回来呀。”说着,提了下裙边,好像要做什么重要的决策一般郑重迈步。反之游判双手插在裤兜,十分懒散地跟在后面。杜茫纤指曲起,在门上叩了三下,里面半晌没有动静。又叩三下,还是没有。“睡得这么沉吗?”杜茫看向游判。他耸肩,试着拧了下把手:“果然,他没有锁门的习惯。”杜茫看他的眼神立马变了。游判无语:“妈,你能不能别把你儿子想成一个流氓?我不是进他房间偷窥才发现的这个习惯。”杜茫怼他:“谁知道你喜欢一个人是啥样啊?之前都敷衍得不算正经恋爱,还不能让我怀疑怀疑?”游判不想说话,准备直接进屋。杜茫伸手一拦:“就这么闯进去?不太礼貌吧?”“那你还想不想让他吃早饭了?”游判心中拿捏他妈的性格,“哪个重要些你掂量吧。”杜茫不情不愿地撅了下嘴,“行吧。哎——”她又急切地补充一句,“你温柔点喔。”游判哂笑,推门进去后看到床上熟睡的人,攥住被角准备用粗暴的方式把人叫起来,睡颜清晰地映入眼中的刹那,手里陡然停住动作。迟寄侧身躺着,脸颊半埋枕头,黑发铺散,几乎能想象到那柔软冰凉的舒服触感,阖着眼,安宁地睡着,和在医院昏睡的那种苍白不同,脸颊上团着一点暖融融的红晕,让他漂亮的面容显得有些娇憨。这股新鲜的模样让游判的眼神停驻,随后,他视线挪动,看到迟寄露出被子的一只手臂,正好搭在腰上——那把细而柔软的腰上。昨夜,正是这张床,迟寄如何努力地满足他,如何流汗,如何发烫,种种画面在游判的心上紧缚,在他的胸腔乱窜,也给了他温柔的借口。放下被角,他勾住迟寄露在外面的手,比他想象中还要更轻地揉搓着,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迟寄终于被这点动静闹醒了。他嗫喏着,蹭了蹭枕头,半睁眼时看到了游判,却没经受住再次降临的困意,欲将双眼重新合上。游判失笑,箍住双臂把人提起,软绵绵地摇头晃脑一会儿,迟寄总算慢慢清醒了。“恩......?”“恩什么恩?起床了。”但凡迟寄神志明朗,游判就不会表现出多余的温柔,旋即松开他的手臂,换上冰冷的表情抱臂站在床边。迟寄慢吞吞下床,慢吞吞洗漱完就开始慢吞吞地换衣服。每当这种时候,游判就忍不住用目光追随,迟寄做事总是缓慢的,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呆,也无疑是一种特殊的可爱。“中午的时候家里会来一些客人。”迟寄闻言,套衣服的动作一顿。“没事儿,反正在家里,可以穿得随便一点。”迟寄安心,继续套头。“是家里几个亲戚。”头刚窜出来,迟寄瞪大眼睛。游判忍着笑:“你连我父母都见过了,还怕几个亲戚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