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靳子桀冷嗤一声,“光是找这些证据,底下的人差点死了几个。”“那怎么办,你爸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现在只有一个月了,”余滇蓝蹙眉,“这还是在有靳家的势力下,要是你爸收回权力,岂不是地狱坦荡荡,恶魔还在人间吗?”靳子桀捏了捏鼻梁,“我会在这一个月,把他整下台的。”“靳子桀,这个时候你别说大话,”余滇蓝说,“谢慈没死呢,要我说实在不行咱俩一人提枪把谢立东和谢慈干死算了。”“到底谁在说大话?”靳子桀嘲讽地对余滇蓝笑,“你拿枪拿得稳么?余大法官?”余滇蓝被靳子桀这一声余大法官给唤醒了神经,他就读于政法大学,受过中国法律的熏陶,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给靳子桀争取无罪的机会,但是要让他自己亲手杀人,他还是做不到。归根结底他不愿意剖去所有,他没有那个胆子不去想后果。“我口嗨。”余滇蓝泄了气。“你只管到时候给谢家判刑就行了,其余的我来,”靳子桀垂眸盯着文件,“我没有顾虑,我无所谓,我会不惜一切,只要能给陈千歌和死去的陈叔一个交待。”余滇蓝哑然。-王连旭和任驰来医院看陈千歌了,还有老伍。大学四年他俩并非没有和靳子桀陈千歌联系,偶尔还是会聚一聚餐,就是毕业工作之后各自都在忙几乎就没有时间再聚了。但老伍的到来让靳子桀非常的意外,他好不容易花了很久才调节的心情瞬间坍塌,又过了一遍他和陈千歌在高三的回忆,命运的齿轮转动,他还得感谢老伍在陈千歌转来时把座位安在他旁边。老伍眼眶湿润,在床前轻声地呼喊陈千歌,孩子,孩子,听得到吗,我是伍老师啊。在场的所有人潸然泪下。“新闻我看见了,网络上的视频我也看到了,”老伍抹了抹泪水,叹气道,“从没有想到如此悲剧的事情会发生在陈千歌身上,痛心啊,我们理三的幸运星是小可怜儿哦。”“所以造成这次事件的背后幕手还没有抓到是吧,”王连旭咬牙说,“我看到有人传是高层领导,难道高层领导就可以肆意妄为吗?古代不还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吗?”“肯定是黑势力啊,”任驰同样愤然,“而且还是只手遮天的黑势力。”“别讨论这些了,你们跟陈千歌说些话吧,”靳子桀看向戴着氧气管的陈千歌,“他...他应该能知道你们来了。”王连旭和任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对陈千歌讲述起高中的往事,绘声绘色的模样仿佛陈千歌就靠坐在床头笑着听一样。“陈哥,快点醒过来我们好一起打球啊,拿出你装逼的气势来!”“陈哥,我和纪洁马上就要订婚了,你到时候要来参加吃酒啊,不过来我都把你摇醒!”“陈哥,我那天回母校逛了逛,你猜怎么着,红榜还挂着你帅气逼人的照片,你知道下面怎么介绍你的么?”“陈千歌,毕业于高中三年级理科三班,曾获得物理竞赛一等奖,数学竞赛一等奖,语文作文竞赛三等奖,高考理科区状元,校领导寄语:八中十几年难得出一个状元郎,请同学们向你们陈千歌学长学习!学长寄语: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哎陈哥,这真是你想的寄语啊?我觉得你没这么缺德啊?”他们陪了陈千歌一整个下午,在离开时,老伍对靳子桀说,“当年陈千歌转来八中他舅舅就说这孩子来我们班是福气。他毕业又去四川那么远的地方支农,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也会给那地方带来福气,状元郎一定会醒过来的。”“嗯。”靳子桀眼眶发红地点头。天气已经步入初夏。靳子桀的时间也迫在眉睫,扑面而来的压力死死地压着他,他才发现自己的能力仅仅如此了,谢家的实力比他想象的难缠,他居然产生了一种没有希望的感觉,前方的道路一片迷茫。白天陈千歌的舅舅向城也来照顾陈千歌了,和向御晚轮换着,晚上依旧是他来。靳子桀润湿棉帕轻柔地在陈千歌脸上擦拭,伤口早就已经好完了,但仔细看还是会看到灰淡的疤痕,不过不影响,在他眼里,陈千歌就是沉睡不知道何时醒过来的睡美人。童话里的故事总是美好的,白雪公主吃了毒苹果沉睡得到王子的吻就可以醒过来,睡美人被施了咒术的纺锤扎了陷入沉睡被披荆斩棘到来的王子吻过之后也可以醒过来,可现实不是童话,或许陈千歌是公主,是睡美人,但靳子桀不是王子,他只是忠心守护的骑士而已,骑士永远不会有特权。“歌仔...”他把头埋在陈千歌的手心里,“向日葵的花期要到了,你也该醒来了吧。”“你曾经说你想种一片向日葵的花海,你想看到向阳的黄花烂漫遍野,你说向日葵永远朝着阳光奔赴理想,你说你会向它一样勇敢热烈。”“向日葵的花期要到了,我俩一起去看吧。”“我感觉...我要坚持不下去了...”突然,靳子桀感受到自己的额头有手指拂过的颤动,他猛地抬起头来,紧盯着陈千歌的手。食指动了动。靳子桀瞳孔一缩,激动地看向陈千歌的脸,声音颤抖,“歌仔,你听得到对吗?”陈千歌胸腔平缓,眼睛依旧自然地闭着,没有任何反应了,仿佛刚才的颤动不存在。靳子桀喉咙哽了哽,握住陈千歌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这是这几个月你第一次给我反应,我....我很高兴,我知道你肯定听得见对不对,你是在鼓励我对不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