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看了他一眼,言简意赅地说:“会疯。”会疯。。。凌霄闭上眼,脑海里想起一组对话。“凌少,听说你都把人玩疯了?”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自己冷笑着回答:“他疯?我疯了他都不会疯。”凌霄,你是个畜生吗?接着凌霄又注意到盛老刚才说的,江苜去年发生了一件,对他来说具有毁灭性的事。他听到的第一反应以为盛老是指自己强迫江苜这件事,可是他再一想,盛老并不知道自己和江苜是怎么开始的。所以,还有另一件事。另一件事,是什么?他问盛老:“他去年发生了什么事?”盛老眼里满是愧疚,他闭了闭眼睛,说:“这件事,我一直觉得特别对不起他。”“去年,临江市发生了一桩连环凶杀案,凶手很狡猾,迟迟难以抓获。他们那里的刑侦队长想请我过去,以心理顾问的身份协助破案。但是当时我的妻子刚查出乳腺癌,我实在走不开,就举荐了江苜。”凌霄皱眉:“他是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吗?”盛老摇摇头,说:“没有。他仅仅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协助当地的刑侦支队破了这个让他们花费半年都没抓到的凶手。然后在刑侦支队的挽留和我的建议下,又在那边待了将近半年时间。”“江苜是一个在犯罪心理学领域的天才。有了他的协助,当地刑侦队如虎添翼,在此期间还剿灭了一个规模可观的□□组织。”凌霄不解:“那这不是很好吗?”“是,所有人都很好。案子破了,凶手被抓,□□组织成员全部落网,我的妻子手术成功,他平安回来。看起来一切都很好。”盛老说到这有些难以继续,似乎情绪很不稳定。凌霄看着他,等他平复。盛老深吸一口气,说:“所有人都很好,但是。。。”“但是江苜回来之后,等着他的就是那件,对他来说具有毁灭性打击的事。”盛老说到这,脸上浮起苦笑,说:“可能都是命吧。”命?凌霄皱眉。他想起江苜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说自己命不好。到底是什么样的遭遇?能让江苜和盛老这样的知识分子,频频归咎于宿命论。那种无奈和心酸,仿佛无力用现世解释。盛老接着说:“这件事我难辞其咎,如果不是我推举他去临江,如果他当时留在南洲,以他的能力,他绝对能阻止那件事的发生。”“是什么事?能告诉我吗?”凌霄问。盛老摇摇头,说:“我不能告诉你。”接着他抬头看凌霄,说:“而且你也不要去调查,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但是你不要去调查。”“为什么?”盛老:“江苜很敏锐,这点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几乎无所遁形,一点细微的差别和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你如果调查了这件事,你的反应肯定瞒不过他,他很快就会知道。”“不能让他知道?”凌霄皱眉:“我不会害他,我只是想帮助他。”盛老没说别的,只是说:“如果你想让他发疯,你就去查。”凌霄一窒,问“那我要怎么办?”盛老沉默了许久,说:“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吧。”“可是你今天已经告诉我这么多了,他难道不会发现吗?”盛老摇头,说:“我其实并没有告诉你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我只是告诉你他状态不好。而且他精神解离的情况你本来就知道不是吗?你只是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凌霄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我听江苜说,干你们这行,保护患者隐私很重要。”“对。”“那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盛老轻笑:“你在质疑我的职业素养?”“不是。”“我可没收江苜钱啊,所以我们之间没有构成医患关系。”盛老半玩笑半认真,接着才正色肃然地说:“而且,在江苜这。我首先是关心他的老师和长辈,然后才是医生。”盛老接着说:“我能帮他的始终有限,更何况这种事不能勉强。可是你是他身边亲近的人,我只能告诉你,让你多帮帮他。”“我该怎么做呢?”凌霄问。盛老叹了口气,说:“对他好一点吧。”无比熟悉的一句话,让凌霄想起江苜生日那天。在路灯下,在漫天的大雪里,他不自量力的对江苜说“你对我许愿吧,许什么愿都行。”这话现在想来,太讽刺了。他太蠢,太自以为是了。“对我好一点吧。”江苜当时也是这么说的。江苜当时深受着来自他的逼迫,还有害怕自己精神失常的恐惧。所谓的许愿,现在看来更像是一句走投无路的哀求。看着盛老进到小区之后,凌霄在车上坐了很久。他一言不发,心里却翻江倒海。找寻当时的一切蛛丝马迹,如今看来,所有事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是当时他那么迟钝,只想着如何留下江苜,对他的绝望视若无睹。许久之后,凌霄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嘴里骂了一句特别狠的脏话。得对他好一点,得更好一点。他在心里喃喃自语。凌霄回去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先是搂着江苜接了一个长长的深吻。江苜气喘吁吁,问:“你怎么了?”凌霄抱着他不撒手,用一种像是委屈的语气掩饰自己的难过,撒娇似的说:“想你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