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衬衫都脱下来了,庄清河在心里暗骂一句,你还来真的。但是也只能豁出去了,移开眼说:“等晚点再......邓昆还在楼下坐着呢,你先把他打发走,再......”商珉弦取了套舒适的休闲服换上,然后才转头看他一眼,问:“再什么?”庄清河知道自己想岔了,丧气道:“没什么。”商珉弦没再说什么,开门出去了。会客厅。邓昆和商珉弦面对面坐着,眼睛鹰一般盯着商珉弦。其实邓昆长相很俊秀,面部线条利落的同时不失流畅。他身上所有的棱角感都来自于眼神,以及阴骘的气场。邓昆开口:“商老板,清河在你这?”“嗯,他现在是我的客人。”商珉弦回答,这句话已然表明了他的立场。邓昆看着他的眼睛,施加压力,说:“我来接他回去。”商珉弦招了招手,让佣人上茶,然后才转头看向他,问:“我同意了吗?”邓昆眼睛微眯,问:“你这是不放人的意思?”商珉弦面不改色:“是。”邓昆阴骘的眸光渗着寒意:“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跟别人没关系,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商珉弦琢磨着这几个字,突然问他:“你和他到底算是什么关系?”邓昆闻言闷声不语,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扯了扯唇,语气说不上是自嘲还是讥讽:“我们是好兄弟啊。”接着他又问商珉弦:“你现在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你们不是闹掰了吗?”“我们的关系?”商珉弦想了想,说:“前几天在这张沙发上,他喊我爸爸。”“......”邓昆额角青筋猛跳,死死瞪着他。商珉弦抬了抬下巴和他对视,他太冷静,冷静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里,都显得有些挑衅了。接着商珉弦又说:“我知道你能打,但是我这里的安保也不是吃素的。更不用说还要带着一个人,你觉得你能顺利离开?”邓昆勉强压下怒火,目光阴郁:“那我见见他,跟他说几句话,总可以吧?”午后的风透过窗吹进来,在室内无声穿梭。商珉弦放下咖啡杯,看着邓昆没说话。商珉弦回到卧室时,庄清河正惶惶地缩在沙发上啃指甲。看到商珉弦进来,他把腿放下来,问:“他走了吗?”商珉弦看着他,总觉得这样惶惶不安的庄清河看起来好刺眼。“他想见你。”庄清河坐回去,啃着指甲一言不发。商珉弦看向庄清河的胸腹处,想到衣服下面那块骇人的淤青。他不知道庄清河和邓昆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处于对庄清河处境的考虑,他认为如果还能沟通,那最好不过。目前情况来看,沟通无疑是成本和代价都最小的方式。想了想,商珉弦:“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见他,我看他现在还算平静。”庄清河抬眼看向他。商珉弦保证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手指头。”沉默许久后,庄清河吐了口气。邓昆在会客厅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的时候,庄清河被商珉弦扶着出来了。他肩上披了件浅色的外套,昨天情绪激动哭的那一场让他脸色惨白得厉害。商珉弦本来要抱他出来,他死活不肯。庄清河刚坐下就闻到一股二手烟的味道,他好多天没抽烟,骤然闻到忍不住咳了起来。伴随着咳嗽,胸腔的骨头也跟着剧烈疼痛,让他忍不住弓背缩着,脸上霎时就疼出了一层冷汗。商珉弦蹙眉看向邓昆,说:“把烟熄了。”邓昆看了眼庄清河,照办了。“他怎么了?”邓昆问商珉弦。商珉弦淡淡道:“肋骨骨裂。”邓昆看向庄清河,眼神复杂明了又暗,没有说话。庄清河眼睛的下眼睑病态地红着,整个人透着憔悴和惶惶然的神经质,像块布满裂纹的玻璃,有种干枯的破碎感。他的脸和嘴唇都苍白无色,仿佛直接从红蔷薇变成了白玫瑰,整个人都清冽了许多。邓昆看到他这样,忍不住心惊,短短几天,为什么一个人能颓废成这样?是谁把他变成了这样?接着邓昆就想起来了,是自己。庄清河看了邓昆一眼,又把脸转开,似乎是在怕,又似乎是不知该怎么面对。“清河……”邓昆率先开口。庄清河这才又将视线转向他,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曾经最信任的人,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相伴,如今变成这样。可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庄清河思忖了一会儿,转向商珉弦,说:“商珉弦,我想和小昆单独聊。”邓昆听到他还在叫自己小昆,瘪了瘪嘴,鼻腔有点发酸。商珉弦闻言看了庄清河一眼,心想卸磨杀驴都没他这么快的,仍是稳坐着一动不动,说:“你们聊你们的,我不打扰。”庄清河只好再次要求道:“麻烦你出去一下,我要单独和他聊。”商珉弦置若未闻,他肯定不能同意。庄清河现在就是个脆皮,邓昆一爪子就能拍死他,他不可能让庄清河和邓昆单独相处。庄清河见状,看着他微微蹙眉,似乎很不希望他在这里。商珉弦不接他的视线,看着窗帘出神。庄清河只好妥协。邓昆也终于愿意坐下来听庄清河的解释,看他如何自圆其说。“当年本来打算收养你最后却收养了我的夫妇,是一对虐待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