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予松了口:“……有一点。”显然,段霖的大脑系统升过级了,防火墙和之前不是一个档次的。“我不信你了,我自己回去找人问,这个我先保管了,没问题我再还你。”云予叫住他,声音涩口:“站住。”段霖想跑,但双腿不听使唤地停下,转身面向云予。云予上前两步,视线如一把烧红的铸铁剑,锋利灼热:“有副作用又怎么样?你想标记我吗?”段霖怔了一会儿,没承认,也没否认。作者有话说:变身小狗:呜呼啦呼,三秒钟,全身变!15 灵魂逼问◎“你是不是……要发情了?”◎像云予这般高不可攀,从他嘴里说出来,“标记”好似就等于冒犯,是不可饶恕的罪恶。段霖脑子里有无数根弦胡乱交缠,其中一根“啪”地断掉,他下意识澄清:“我没想……”“我知道。”云予无意继续在这里和他僵持,“显然,你我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把东西给我。”段霖没动。云予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段霖,一名合格的所属是不会违抗主人命令的。”闻言,段霖眼里闪过几缕微弱的迷茫,可接下来却摇着头一连后退几步,手里两盒烫手的针剂藏在身后。油盐不进。云予如是想到。他愿意拿出来的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消耗完毕,于是手沿着大衣插进口袋,摸到里头长期备着的一支针剂,捏紧了。一条长腿刚向前迈出一步,段霖忽然抬起垂下的头,直视他。云予手上倏地动作一松,注射器划入了口袋深处,或许是因为冷天手冻僵了,又或许是alpha的眼睛过于坚定。那是alpha只在训练场上出现过的眼神——一种锁定目标的眼神。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看着,进而沦为一个alpha的目标。“云予……别逼我。”段霖的声音有些嘶哑,让人觉得开口得艰难,“你知不知道你越这样,我越不敢把东西交给你。”紧接着,段霖眼神里浮现出百般纠结,看上去对云予有诸多疑惑,却一件事也想不通。语调低得有些委屈:“你能不能别再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了?”云予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赤手空拳。他深吸一口气,试着平心静气地讲道理:“段霖,你会因为害怕受伤就不上战场了吗?”“那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段霖有些急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解释了:“反正……我受伤没关系,你不行。”“为什么?”云予觉得好没道理,打定主意问到底,“你不要无理取闹,也不要多管闲事。”“因为,因为我们是合法伴侣,对!我们结婚了!”段霖像是终于找到了阀门,开闸放水般宣泄情绪,“保护伴侣不受到伤害不是应该的吗?”云予声音拔高了些:“你的营养是全部用来长个子了吗?还用我提醒你?动动脑子吧,这从头到尾就是场虚假的婚姻。”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说重了,段霖似乎被训诫得有点失落,没再开口,却也没让步,只是攥着手里的抑制剂,像座看守怪物的护卫雕像。交涉失败。云予兀自暗叹一声,得出结论。下一秒灵活地俯身向前,速度极快地冲到段霖身边,长臂一挥,眼见东西即将得手。电光火石间,段霖反应却比他还要快,退到墙边,将手里的东西高举过了头顶。云予刚刚随口说的话似乎成了真,段霖好像又长高了,超过一米九的个子占下绝对优势。惯性使然,云予收手不及时,径直将段霖壁咚在了墙边。“……”两人四目相对,一片死寂。半晌,段霖最先按耐不住,极微幅地扭动了下身体,双颊红得滴血。“云,云予,你的味道……”一切发生得突然,云予没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其他,眼里只有段霖手上的抑制剂。近在咫尺,机不可失。他踮起脚,伸手向上去够,丝毫没意识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严丝合缝。被云予的气味包裹,段霖脑袋里突然一阵嗡鸣,身体僵硬得像一具尸体,脊背有电流走过一般。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抑制剂护在怀里,转身面向墙壁,遮挡住难言的部位,只露出一双血红的耳朵,耳尖颤了一下。“你是不是……是不是要发情了?”云予乍然被提醒,反应过来后瞬间和他拉开距离,把衣袖往上提了下。系在小臂上的信息素检测仪比早晨时候更亮了一些,像蒙尘宝石上的灰尘正被一点一点扫掉,又像隐匿在洞穴里伺机而动的危险蛇目。见他撤退,段霖才慢慢转过身,眼睛都有点红了,鼻尖一下又一下的耸动,像在汲取空气中的味道。“你的信息素……”云予面冷声冷,视线更是如寒箭:“拜你所赐。”如果不是这傻狗中途蹦出来多管闲事截下了他的抑制剂,现在他已经在去“巢穴”的路上了,而不是在这里被一个alpha无礼地狂嗅着信息素。即便是生气,云予也不会过分外露情绪,至多在心里骂两句。产生和表达情绪本身是一件很消耗精力的事,没必要,也不值得。谁知对面那人还想说些什么,上赶着搅弄他的神经。云予:“我劝你在把抑制剂还我之前先维持闭嘴的状态。”“你的信息素,是薄荷味的。”段霖声音不稳,说完,他完全不给云予反应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着脸跑了出去,像被谁欺负了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