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跟着工作队去海上安装网箱的就由孙浩然变成了纪言郗。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夜半三更了。即使地处低纬度,全年气温高的要命,但这会儿也是1月底了,怎么说也得冷一阵意思意思。而今晚这气温就很够意思,特别给冬天面子,从白天的17度骤降到5度,纪言郗只穿了一件薄外套,把他冻得够呛,又加上是在海边,下船的时候那风一吹,喷嚏打个不停,直哆嗦。“纪老板,那我们就先从这边走了。”“嗯,好,尾款明天就到账。”“哈哈,好说,不急,以后有需要再找我们。”“一定。”“那纪老板再见——”“再见。”纪言郗跟他们挥了挥手后转身往外走。这个码头一共有两个进出口,工作队的人车子停在左边出口,他早上过来是停……卧槽!停个毛线——今早他都没开车过来,他老爸为了监督他让司机送他过来的。他要怎么回去???这半夜两点钟的码头打得到车吗?服了……纪言郗站在原地无语地叹了一口气,塌下肩膀戳着手臂继续往前走,心想着他等会打不到车就把他爸摇起来。但前方路灯下出现的人影,让纪爸爸得以一夜好眠。那人影斜长,微微颔首,听到脚步声时那人抬起了头朝纪言郗看了过来,灯光打在他逐渐盈起笑意的脸上,在这寒意袭人的南国冬夜里,让人看了心里热意横流。“哥,你终于回来了。”那人说。“你怎么在这?”纪言郗撒开一直抱着搓的手臂朝贺肖走去,本想跑着过去的,但感觉显得太急躁,有失稳重,于是捏了把神经突触,把兴奋传导的速度掐低,端着步走过去。人还没走到地站稳就被贺肖拉进了怀里,湿漉漉的寒气被隔绝在身外,纪言郗心里舒了一口气。他前面就已经冷得不行,这会儿索性把手一伸,环在贺肖腰上裹在衣服里取暖。贺肖顺势拉开了自己的外套,把纪言郗包了进去,然后把手里的厚外套抖开披在纪言郗身上。“怎么穿这么点衣服?”“白天没这么冷,晚上突然降温。”,纪言郗头埋在他颈窝里吸了一口气,“你怎么在这等?等多久了?”纪言郗边问边把手臂翻着面贴在贺肖腰部的皮肤上,结果就听到贺肖暗着声说:“你再摸我等会出去的时候保安就能看见它升旗了。”纪言郗还想翻个面取暖的手一滞,抬起脸,忍不住笑着说:“你不是吧?这么夸张?”贺肖手往下把着他的腰往前顶了顶,“感受到了吗?”纪言郗耳根一热,没想到他来真的,“你可真是……”“真是什么?”“自控力怪低啊。”纪言郗说着抽回手,撑着他的胸膛站直。“在你面前低不是很正常吗?我要在你面前还能收放自如,你不该担心吗?”“歪理倒是多。”贺肖那视线往下看的时候已经能看出形状了,纪言郗把他外套给合回去,心想这外套幸好是件长的。贺肖捏着他肩上的衣服,“抬手,冷,穿上吧。”纪言郗手一伸,到乐得有人伺候。“瘦了。”纪言郗看着贺肖的脸说。贺肖回视着他,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发觉已经差不多能圈住了,“你瘦得更明显。”,说完手往下一滑,抓了一把,“这感觉也瘦了。”“……”纪言郗:“能不能正经点,你真当这码头没人了是吧。”“只有那边那保安在打瞌睡。”纪言郗瞪他一眼把领子翻好。“你开车过来吗?我没车。”“那我没来等你的话你怎么回去?”“我又不是傻子,还不会打电话叫……你来接我了?”贺肖笑笑,没去追问他那个停顿,“走吧,回车上暖和点。”“你车停哪?”纪言郗边走边问。“关头外边一点的停车区域那里。”“你等多久了?”“没多久。”纪言郗偏头看他一眼,那就是很久了。“肖姨知道你出来等我吗?”“她睡着后我才出来的。”两人边说边走,走到关口那里的时候保安从瞌睡中醒过来看着贺肖说了一句:“哟,走了啊?这就是你要接的人是?还以为是女孩子呢。”贺肖嗯了一声带着纪言郗出了关口上车。上车后,贺肖就启动车子开了出去,纪言郗倒觉得有点惊奇,看着贺肖的侧脸心想这小子今天没凑上来啃他,挺罕见。纪言郗在心里刚这么想完,贺肖就转了个头过来问他:“笑什么?”纪言郗疑惑:“我笑了?”“嗯”“头转回去看路。”贺肖头转了回去,但还是说了一句:“这一段没什么车。”“没什么车就代表可以不看路啊?”贺肖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久久才吐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是这样吗?”纪言郗这思维楞是没能跟上他的脑神经:“什么?”贺肖没回答他,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盯着前方的路面单手打了一下方向盘,纪言郗就那么看着车子驶离大道,滑入了去往海边的一条小道。“卧槽,你开错路了!”纪言郗忙给他纠路。但贺肖却稳稳地开着车,声音低沉而沙哑着说:“没有开错。”这声音代表什么纪言郗不用思考就能知道,他坐在副驾一动不动,后背微微发麻。海边黑漆漆的夜幕被车灯划开了一片明亮,贺肖把车靠在了小路尽头的树林停下,随后给车熄了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