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警员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没有感觉到有气流落在自己手上,顿时就心里一紧。“没气, 不会死了吧。”另一个警员感觉头皮都麻了,立马去探他的脉搏。“好……好像确实没动静。”“检查一下他的瞳孔,和颈动脉跳动情况,手上的感觉会有差异,呼吸和脉搏较弱的时候,是感觉不出来的。”匆匆赶来的医生立即提醒,因为跑了七层的楼梯,这会儿气都还没喘匀。任献在听到身后两人的嘀咕时,心中一惊,将直播用的手机装进物证袋后立马走了过来。“我来。”阮明栖他们三个进来时,就看到任献正在检查对方的眼睑结膜、以及瞳孔和角膜的情况。“瞳孔好像有些散了。”任献到底不是专业学医的,这么耽误下去也不是个事。阮明栖立马出声:“把人搬出来,让医生检查,别浪费时间,快!”三人立马合力将人从房间里抬出来,在人还有生命体征的情况下,首要任务就是先救人。救援动作可能会对案发现场造成破坏,留在现场的证据会不好收集。任献他们在进场后立马检查梁声是否存活,对于接下来的行动起着更重要的作用。梁声还活着,第一要务就是救人。人要是死了,案发现场的保留对于他们寻找凶手就非常的重要。梁声在被搬出来后,医生立马进行了检查,却发现他身体僵硬的有些异常。“不会是尸僵了吧。”阮明栖:“别随便下定论。”周围的声音立马消失,江序洲目光一直停留在梁声的手腕上。手腕上的切口触目惊心,皮肉外翻的割痕让人看的头皮发麻。血肉模糊间,隐约能看出他手腕上的割痕不止一道,要比隔着手机看还要更加的可怕。不管医生怎么“折腾”,梁声都一点反应都没,就连医生都觉得可能没戏了。“阮队,人没有反应,他……”话音刚落,突然一声抽气声响起,显得无比突兀且诡异。“我操!”正要跟阮明栖说人可能已经没了的医生顿时吓的脸色都白了,下意识骂了一句。江序洲原本在看梁笙的伤口,突然看到手指动了一下,脑子就好像是宕机了一样,停顿了两秒。周围人也都被吓了一跳,人群中不知是谁声音颤抖的来了一句:“诈……诈……诈尸了。”从短暂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阮明栖立马提高音量:“诈什么尸,人还没死快救人!”随着一声喝,众人立马回神,赶忙协助随行医生将人送上救护车去抢救。120救护车和警车一白一蓝两道影子如同闪电一般,飞快疾驰而过。现在是凌晨四点多,道路上的车辆算不上多,但还是能看到的。为了不耽误时间,警笛和救护车的鸣笛声响了一路,赶往医院路上的红绿灯都做了控制,一路上都是绿灯通行。任献去了医院,阮明栖把绿河小区扑空的应时叫了过来。现场勘察工作在进行中,桔园小区701大门外的位置被拉上了警戒线。江序洲一回头就看到,警员在对着大开的冰柜拍照。尽管间隔了一段的距离,还被冰冻过,江序洲仍然能够感觉到,随着冰柜的打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那是的血腥气和肉块冰冻后的味道。“林科,头被冻住了拿不下来。”勘察人员立马去喊林培鑫。尸体的情况会对尸检结果造成影响,四颗头被冻在了冰柜里,因为血水的缘故,他们牢牢的粘黏在底部。他们不能轻易触碰,否则若是造成了二次损伤,是给法医的鉴定带来麻烦。林培鑫快步走了过去,拿着设备对着冰柜里的东西一顿拍照。江序洲是想走的,一双脚好像被钉在了原地,挪不开步子。眼看他们在冰柜边上折腾了好一会儿,林培鑫突然弯下了腰,小半个身子都进了冰柜里。一瞬间,江序洲的呼吸都慢了,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林培鑫的动作。就看他手捧着一个面目模糊,颅骨凹陷碎裂,凹陷位置的白色物不知是冰霜还是脑容物的头动作缓慢的直起身子。林培鑫的动作非常小心,像是捧着个易碎品一般。帮他打开装尸袋的警员根本不敢往那边看上一眼,偏着的头在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好不容易等到放置完成封袋后,拿着尸袋的警员受不了:“对不起。”一声喊完,立马冲了出去,蹲在角落干呕起来。呕吐声音大的让人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周围看到的人纷纷打了个寒颤,觉得胃部一阵翻涌不适。“别看了,外面等我们好吗。”阮明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序洲回头的动作是下意识的,他的眼神充满了茫然无措。他知道刑事案件现场一般都是血腥且残酷的,在来之前他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可他到底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也低估了凶手的残忍程度。江序洲的眸色微动,眉头皱的紧。“出去吧,我们很快出来。”阮明栖声音轻柔,似乎是怕在吓着他。江序洲喉咙滚了一下,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堵的慌,什么都说不出来。周围勘察的警员还在忙碌,他在这里也属实帮不上什么忙,遂点头出去。江序洲离开后,阮明栖拄着拐到林培鑫身边。拐杖是跟着120救护车一起带来的,尽管第一次用,阮明栖“上手”很快,拄着拐十分灵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