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案子。”冉文乐讪讪笑了两下, 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下意识避闪开视线, 防止与程晋对视。“常英棺材里的婴儿, 你的和程晓斐的孩子。”闻言, 冉文乐那张本就没有血色的脸看起来更加惨白,跟白纸糊的假人似的。冉文乐瞪大双眼, 不敢相信那个孩子怎么会被找到, 迫不及待的想要反驳, 却先一步被程晋打断。“在你解释自己与这件事的关系前, 你先听一下我们调查到的结果和已经掌握到的证据。”程晋目光像是盯上了猎物的狼,但凡对方表现出了一丁点反抗, 就会立即扑上去咬住他的喉咙一般。冉文乐想要狡辩的话被打断了节奏, 整个人都慌了。惊恐之余对上程晋的视线, 从头皮到脚底都在发麻。“把尸检结果跟他说一下吧。”程晋看向唐风。唐风点头,将检测结果一条条说的清楚明白, 每说出一条信息,冉文乐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尤其是在听说,胶带上找到自己的指纹,冉文乐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唐风说完,看了程晋一眼。“你父亲那边的审讯也已经结束,你是想先自己交代,还是听完他的证词后,再被迫交代?”冉文乐有些不知所措。“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们先说了调查结果,你再回答证词,可就不算主动交代经过,无主动行为,在法庭上则无法从轻审判。”话音刚落,冉文乐彻底慌了。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唐风真想给程晋鼓个掌,老狐狸心是真黑。他说的不假,阮明栖是先一步对冉桂峰进行了审讯,但那老东西关键信息怎么都不肯说。程晋游刃有余的态度,先是主动爆出尸检结果,给冉文乐一种警方已经掌握了所有线索,让他自己选择是否主动说出事情,争取给自己搏一个“自首”的机会假象。如果孩子的死亡真的和冉文乐有关,那么在程晋抛出这个诱饵的时候,他就已经不会冷静思考,警方到底从冉桂峰口中知道了多少信息。“别,你别说!”冉文乐拔高音调,眼神充满了惊恐,生怕程晋他们先说了冉桂峰的证词,剥夺了自己主动认罪的可能。唐风眸色微动,鱼上钩了。再看看旁边那人,依旧一副气定神闲,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样子。“我先说,让我先说!”程晋神色不变,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开始吧。”“我没想杀她的,我是失手,真的!”冉文乐紧盯程晋,希望他能相信自己。“那个时候我太生气了,她明知道我有多想要儿子,她还骗我。”冉文乐的声音哽咽:“我们从医院开始吵,回到家还在吵,我一时生气说漏了嘴,拿了他们家十万块钱的事情,她就跟不要命一样冲过来要打我。”“我就轻轻的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怎么就撞到了桌角,流了好多血。”尽管过去了这么久,冉文乐在想起程晓斐磕破了头,满脸是血倒在地上的样子,还心有余悸。“十万块钱是怎么回事?”程晋适时提出询问。冉文乐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我们是在一个工厂打工认识的,我听说她爸死了拿了人家老板十万块钱的赔偿款,家里只有她和她妈。”“我就想着,她家只有一个闺女,跟她结婚肯定能把那十万块钱给弄过来。”冉文乐因为十万块钱,开始追求程晓斐,并在两人谈婚论嫁时期,多次上门讨要十万块钱的嫁妆,态度十分恶劣。另一边,冉文乐与程晓斐说是文永凤看不上他,为了能够结婚,他们家愿意出十万块钱的彩礼表忠心。自打程晓斐的父亲去世后,为了维权讨回程父该有的赔偿,文永凤不仅要四处奔走,还要想办法赚钱维持女儿的生计。程晓斐体谅母亲的辛苦,瞒着她退学打工,母女二人相处时间不多,也多了几分隔阂。等到文永凤讨了赔偿回来,程晓斐已经进厂打工多时,不管怎么说都要嫁给冉文乐。文永凤气急打了她,并不明白为什么原本乖巧懂事的女儿会变得这么叛逆,只能将一切都怪到冉文乐的身上。“那老不死越是反对,程晓斐对我越是死心塌地,我跟她说,只要我们结婚以后她妈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她信了我的话,跟她妈大闹一场。”唐风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只要坦白直说就能被戳穿的谎言,结果因为母女间的疏于沟通,被冉文乐抓住机会钻了空子,变成现在这样难以挽回的局面。很荒唐,完全让人不能理解。冉文乐的谎言很是蹩脚,偏偏他成功了。十万块钱事情的真相揭露,让程晓斐幡然醒悟,自己这些年无意识伤害母亲的荒唐。她疯狂拍打,想为自己讨要一个说法,却没想到等待自己的是反击。“我当时真的就是气头上了,我没想杀她的,就轻轻推了一下,就一下。”冉文乐不断强调自己是无心的,可程晋表情依旧淡淡的,让他本就紧张的情绪更急焦急。“你们动手是在什么时候?”程晋问。冉文了仔细想了想:“28号那天。”程晋眸色微动,算了算日子,那个时候正好是常英死后的第五天,也是冉慧娴报警,警察来调查的前一天。根据冉文乐的供述,当时程晓斐头上的伤口破洞很大,血怎么都止不住,很快就没了气息。当时徐广娟因为常英死亡,办丧事需要钱的缘故,去冉桂翔家商量出钱的事情去了,家里只有他和冉桂峰在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