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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栖的语气也不轻不重的:“不过你也没说错啊,我就是利用他们又不想承担责任,对谁都是三分热度不上心。”“满口谎言,满腔薄情。”他漫不经心地笑笑:“我一直都是这样啊。”“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时栖说着,却没望顾庭柯的眼睛。他的姿态执拗如一棵松,可是那瘦削的肩胛却像是早春里一场快要融化的薄雪。顾庭柯注视着时栖侧脸,还真想了一下,第一次对这个过分漂亮的邻居有印象,到底是什么时候——好像是7岁那年的除夕。在那之前,时栖只是一个隔壁娇气可爱,来的时候需要他抱着哄的奶团子。顾庭柯甚至都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走路和说话。只记得那年冬天,海市罕见地下了场大雪,连门口玉兰树都被压得一片白茫茫,数九寒冬,连客厅的壁炉都仿佛冒着冷气。7岁的顾庭柯已经开始穿西装打领带,正在一边背诵晚上要给爷爷奶奶的祝福视频,一边练习着过两天亲戚面前的表演曲目:柴可夫斯基钢琴组曲《四级》中的其中一首:《三月·云雀之歌》。这首曲子轻盈,明快,像是广玉兰上掉落的春天,像是壁炉里燃烧的火焰,像是摇摇晃晃,朝他跑来的时栖——三岁的时栖穿了一身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好像是一只跟雪地融为一体北长尾山雀,但是围到脸蛋的围巾却是大红色。只是技法不太好,不如顾庭柯领带的温莎结那么工整,像是哪个小朋友随随便便往自己身上一戴的,一大半都拖在身后,火红尾巴似的。“庭柯哥哥!”时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抱着有自己大半个身子那么大的箱子,很吃力地将他拖到顾庭柯面前,娇声道:“给你!”等顾庭柯接过来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都是一捆一捆,摆放整齐的人民币。他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才能让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自己拎着这么多钱出门,但是时栖的样子,却好似知道自己带的是什么似的。他微仰着那张漂亮小脸,很努力地挤出一个自以为乖巧的笑容,小心地牵着顾庭柯的衣袖:“庭柯哥哥,这些钱都给你。”时栖声音很轻,他说:“……你可不可以陪陪我啊?”*要是之后没有把他送回家就好了。后来的很多次,顾庭柯都不无遗憾地这样想。要是之后就一直把他放在自己家里,时栖也不用一年一年一遍一遍吃力拎着箱子去敲别人的门。“你薄情?”顾庭柯轻笑了声,“听说之前有个小模特只是陪你吃了饭就送了套别墅,这么大手笔,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排队等着认识时少吗?”时栖:“他说他爸妈被亲戚朋友瞧不起,所以自己想在大城市出人头地。”顾庭柯一挑眉:“这你都信?”“好吧,”时栖一耸肩,“确实不信。”他忽而又弯起眼睛一笑:“其实是因为我那段时间和时臣屿吵架了。”“反正又不是我的钱,花就花了。”他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地,可顾庭柯却一瞬间想起了那个三岁拖着箱子的小孩子,温声问:“那,总还是会有不花钱就会陪你的人,对吗?”时栖的手指几乎将座椅抓出了褶皱。“谁啊?”他问完才发现这个句式很熟悉,似乎几分钟前他们刚刚因为这个差点吵起来,于是又改口道,“我是说……”“我。”顾庭柯突然打断了他。“……你?”顾庭柯笑了:“你三岁那年,我难道没有陪你?”确实陪了。时栖的出现打破了顾家十年如一日的除夕晚宴,顾庭柯已经背好了台词却没能把祝福视频发出去,晚上时栖和顾庭柯一人一个小小的枕头,并排睡在儿童床上。直到第二天去电视台参加春节晚会的叶馥晚回来,才被顾庭柯牵着手连人带箱子一起送回了家门。“因为没有时间练琴,”顾庭柯说,“我后来去外公家表演的时候还弹错了一个音。”“你少来,”时栖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的丢人事迹,偏过头去不看他的,“谁大过年的练琴啊。”“而且只是个表演罢了,你就是弹错十个也会有人鼓掌的。”“嗯,”顾庭柯轻抚了一下表带,像是承认自己刚刚只是在敲诈时栖一样,轻笑了一声,“你说得对。”“所以……如果你遇到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时栖笑了:“找你干什么?”大雨冲刷着玻璃窗,车厢里却已经被空调吹得柔软干燥,顾庭柯垂眸注视着旁边的时栖,现在才开始露出隐藏的豺狼尾巴:“找我帮忙。”不需要利用他们。顾庭柯说:“比如……你遇到什么需要配合或者合作的事情。”只需要利用我。“倒真是有一件,”青柠蜂蜜水舒服得浇在胃里,时栖懒洋洋地向后一靠,却只挑了一个最不重要的来说,“关越是关河之前从乡下带回来的那个儿子,你知道吗?”顾庭柯点点头:“知道。”这下好奇地轮到时栖:“你知道?”“他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了。”顾庭柯微微眯起眼睛,想起刚才自己在雨中听到的模糊残音:“所以……你刚才是在问这个?”“对啊,”时栖点头,“那东西还想套我的话,”他不屑地啧了一声,“这点段位。”“怎么了吗?”“没什么。”顾庭柯唇角忽然弯起来,低头很轻地笑了声:“下次这种问题,可以问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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