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戍!”喉管能发声后,辛雪稚连忙喊他。然而况戍充耳不闻,像头疯兽撕咬住猎物就绝不松口,招式一下比一下恐怖,男人已经被他打得毫无反抗能力。“况戍——!”辛雪稚蓄力爬起来,扑过去抱住他,“别打了,会出人命的!”况戍全身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怒绷的弦也随之软化,整个人感觉松弛许多。辛雪稚放下心,感到抱住的人转身过来,扶住他手臂。接着偏头大吼:“这边——!”原来,在他过来之时,已经通知了巡逻警,警员们正往这边赶来,听见呼喊很快拥过来。“怎样,有人受伤吗?”“有,我们自己处理。”况戍抱紧了辛雪稚。“嫌疑人......”警员说着,正好发现瘫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壮汉,要帮着制服坏人的激情一下熄灭,“啊、已经倒了啊。”况戍:“交给你们了。”“稍等。”警官叫住他们,“笔录......”况戍没搭理警员,就要带走辛雪稚。辛雪稚抓住他衣袖抬头:“去一趟吧,刚刚发生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可以给他们线索。”况戍看着他清亮的眼睛,身上的伤痕却触目刺眼,心脏连拧带绞地痛:“嫌弃人都落网了还要什么线索,处理伤势要紧,别的都一边歇着。”虽是看着辛雪稚,但这话明显是说给警员听的,警员心中有数,没敢再吭一声。况戍不避众人眼光,径直把辛雪稚端起来,让他坐在自己左手臂上,双腿跨在他腰间。辛雪稚被他这样抱过几次已经有了经验,不慌不乱地环住他脖子。现在得知他左手是机械手臂,也不会担心他手酸了,坐得心安理得。一路无话,车内气氛低沉,况戍开回辛家别墅,照原样把辛雪稚抱回房间。将人放上床后就要走,被辛雪稚拉住:“去哪?”况戍没回头:“拿药箱。”辛雪稚松手,一会儿,他拿着药箱回来,蹲在床边与辛雪稚视线持平,辛雪稚这才看清他的脸,阴沉可怖,眼眶浸着浓郁的赤色。“况戍......”辛雪稚吃惊地撑大眼睛,“你怎么......”他想用手去抚血色密布的眼角,被况戍反手握住。他的手上很多擦伤,是在挣扎时被枝叶割出的,脸上也有,但最触目惊心的还是他脖子的淤青,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呈现出骇人的暗紫色,况戍手指微颤,下意识想要触碰,却突然惊醒般,临时换成了右手。“没关系。”辛雪稚把他的左手拿回来,“你不会弄伤我的。”“我......”况戍稍显犹豫,但还是在辛雪稚执意的要求下,用左手抚上伤痕。动作极轻,像对待孱弱的泡沫,温热的指腹带过喉间的一弧伤痕。与他动作相反,眼中的血色却有更深的趋势,凌寒降落在他身上。辛雪稚抱着他手臂安抚着:“没事,我没事。”况戍全身一顿,缓缓融化了阴沉。辛雪稚的喉咙受伤严重,说完话就开始咳,撕拉起一些沙哑的嗬嗬声。况戍忙给他倒来一杯温水:“润润嗓子。”辛雪稚慢慢将水喝完,况戍放回杯子,拿出外伤药,从手上的刮痕开始慢慢涂抹。过程中无话,但是全无刚才那般可怖的模样。辛雪稚第一次发现况戍这样的一面,狂暴疯癫,失去理智时好似真的可以杀人,但又能随时对他例外。是因为担心自己吗,他才会展露这样惊人的状态......“脸上的擦伤不重,应该不会留疤。”“啊。”辛雪稚思绪回笼,“恩。”“嘶——”脸上的皮肤脆弱,上药时比手上更敏感,辛雪稚被消毒水辣得呼痛。“我再轻一点。”况戍努力控制手上力道,专注地看着伤口。辛雪稚又开始分神,视线三番五次偷跑到放大的俊脸上,此时,那张脸上的阴郁已全部消失,只在眼角剩了些没有褪干净的红痕,留下点疯过的余韵。未免刺激,心脏狂跳。“我怎么觉得你心率不正常?”没出息的心脏出卖主人,辛雪稚努力掩饰:“没有啊。”况戍不听他的,直接捞过手腕探脉,眉心立刻蹙起:“真的不正常。怎么回事,吓出问题了?”“我没那么胆小。”辛雪稚满脸写着心虚。这份心虚被况戍误解,以为他真的吓坏了,探过脉搏还嫌不够,就要撩衣服听心率:“让我看看。”“哎——”辛雪稚往后躲,“真的没有。”况戍自然不依,膝盖压上床,高大的身体强势逼近,手已经捏住衣摆。“别——”阻拦间,胸口被撞到,辛雪稚一声痛呼。况戍紧张,直接掀开一看,胸腹大片淤青,怒吼:“怎么会这样?!”辛雪稚这才想起来自己被碾过此处,心虚地解释一通,没等他说完,人已经被况戍捞到怀里。粗重的呼吸声打在耳畔,良久,况戍咬着牙齿:“为什么不早说?”“然后你再多打他几拳吗?”辛雪稚说,“他已经被你打得够惨,再严重些,说不定还要追究你的责任。”“谁敢?”况戍倔脾气上来,出言愈发不逊,“他要真重伤你,我弄死他。”辛雪稚只当他发泄,抬头一看,却见他表情阴鸷,竟有种说到做到的决绝在,慌忙把他的脸捧进掌心:“这种事可不敢乱说。”“你可以试试我到底有没有乱说。”“况戍!”眼见这人又开始不对劲,辛雪稚低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