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出手大方的老板永远都能受到员工的爱戴,交代完明天的食材,况戍就轻轻瞥了一眼辛雪稚,组长看在眼中,心领神会,立马跑回去,提议大家回屋看恐怖片。木屋内有投影仪,这个提议得到大家的认可,只有辛雪稚懵圈:“恐、恐怖片?”心脏病人当然看不了恐怖片,于是辛雪稚痛失这次集体活动。大家都进屋的时候,他就继续留在外面看风景,虽然失去城市灯群的夜色十分黯淡,但有一种神秘的静谧与安宁,辛雪稚守着未燃尽的篝火,脸颊上跳跃着暖融融的火光。况戍走过来,挨着他坐下,“怎么样,心情放松点了吗?”“恩。”辛雪稚说,“如果一直把精神绷得太紧,反而不利于思考。或许有的时候,灵感能乍然出现。”“过来。”况戍朝他伸手,“晚上冷,把这杯热水喝了。”辛雪稚抱着热水,和况戍并肩而坐,静听风声树声,好不惬意。树影微晃间,有什么东西仿佛一闪而过。辛雪稚坐直身体,全神贯注地看了片刻。“怎么?”况戍问他。辛雪稚没发现什么异样,放松身体:“没......刚刚估计看错了。”话音刚落,在另外的方向,又有一个敏捷的黑影扫过他的余光。这回他彻底警惕,屏息凝视黑影出现的方向。俄尔,一根长长的尾巴在远方摇动,倏忽又消失在树影中。“况戍。”辛雪稚扯住身旁人的衣摆,“你说泰吾山上大半面积还保留原始生态?”况戍说:“没错。”辛雪稚:“那、原始区域离我们这有多远?有做什么拦截措施吗?”“为什么这么问?”“我觉得......”辛雪稚伸手指向前方,声音在发抖,“我刚刚可能看到了一匹狼。”紧接着,他瞪大眼睛:“它朝这边跑来了!”况戍果然也听到动物跑动的声音,危急时刻没顾得上确认,手臂横跨过辛雪稚腹部,第一反应就是捞着人跑。辛雪稚也眼疾手快地扔掉热水杯,可惜况戍更换的只有机械臂,跑步的速度还是人类水平,根本跑不过一头四肢发达的野兽。眼看那狼朝两人飞奔而来,双眼闪着绿光,前肢飞跃而起,登时一个飞扑。辛雪稚魂飞魄散:“啊——!”狼一跃落在他们面前:“嗷呜——汪?”“恩?”辛雪稚定睛一看,来的哪里是狼,分明是条狗,此刻蹲坐在地上,面朝他们歪了歪狗脑袋。辛雪稚连忙拍打况戍的肩膀:“别跑了,不是狼,是狗。”况戍一个急刹车,抱着人转弯,那狗正瞪着双圆溜溜的小狗眼好奇地看着他们。虚惊一场,况戍把辛雪稚放回地面,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辛雪稚自己也挺不好意思,干笑两声:“远看的时候,也太像狼了。”“是德牧。”况戍拉着他走近,“估计是被刚才火锅的香味吸引过来的。”“还剩了点肉,喂他吃吗?”辛雪稚不仅不怕狗,还很喜欢。况戍同意:“只要没用火锅煮过的都行。”两人挑了几盒牛肉,坐回篝火旁。那只德牧一看就是被人训过,看着两人手中的食物,没急着扑上来抢,而是坐在地面,乖乖地等人喂食。“也太可爱了。”辛雪稚满眼喜爱,拿过一片牛肉喂给它。德牧害怕伤到他的手,用牙齿小心翼翼地接过牛肉。“怎么这么乖?”辛雪稚越看越喜欢,喂完一盒牛肉,把手擦净,试探着摸它的头。德牧得了他的食物,对他尤为亲近,主动把头凑过来,在他手上蹭了蹭。“你看!”辛雪稚向况戍展示这惊人的一面。“乖狗。脖子上有狗牌。”况戍用下巴示意。“真的。”辛雪稚轻轻地翻开德牧颈上的毛发,念出上面刻的字,“雷霆,这是你的名字吗,雷霆?”德牧听到熟悉的发音,尾巴和屁股一起快乐地摆动,还用脑袋拱了拱辛雪稚的手。“哈哈哈哈哈。”辛雪稚欢快地笑着,陪雷霆玩了好一会儿。一段时间过去,一个踩着长靴的男人踏进他们的营地,肃声叫了德牧的名字。雷霆听见,一改和辛雪稚玩耍的萌态,夹着尾巴走到男人身边。“你是它的主人?”辛雪稚询问。“恩。”男人寡言,穿着一件黑色背心和一条长裤,裤管卷进靴子,身后背着一个用布包好的长状物。况戍的目光在那长物上多停了几秒。“它很乖,刚陪我们玩了一会儿。”辛雪稚喜欢雷霆,爱屋及乌地对它主人也有好感,“我们在这里露营,你过来坐坐吗?”“不了。”男人断然拒绝,躬身给雷霆套上p绳。弯腰时,脸被火光照亮,一条从左眉横跨到右脸颊的伤疤触目惊心地显现。辛雪稚和况戍默契地沉默着。男人就牵着狗绳,不算温柔地带走了雷霆。人走远后,辛雪稚依依不舍地望着雷霆消失的地方:“它主人好凶。”况戍道:“雷霆那么好的习惯,若非严格的主人训练不出来。”“也是。”辛雪稚说着,突然想到刚才两人误把雷霆当狼的傻相,没忍住,望着况戍乐了起来。“乐什么?”况戍见他笑得开心,眼中也溢出笑意。辛雪稚神秘地摇头。他不说,况戍也能猜到,两人心照不宣地相顾着乐,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此刻,观影队伍也看完了影片,人影不迭从木屋里涌出来。人群中,顾盼的脸白得尤其突出,摇摇摆摆地晃到辛雪稚这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