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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踢踢已经在他怀里呼噜上了,软乎乎的怎么揉都不醒,有种毛孩子离家流浪好几天都没睡过一次好觉的既视感。许应也舍不得再把它扔在这,打算今晚抱回家,明早再送过来。医院内侧的玻璃门锁上之后,外面还有一层卷帘门,遥控钥匙和许应的车钥匙挂在一起,他转身对着卷帘门摁遥控器。摁了几下,遥控器光“滴滴”响,卷帘门却没反应。许应看了眼钥匙,眉头皱起。“可能是卡住了,我来吧。”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自许应背后传来,许应抱着猫回头。看到傅朝年,他愣了下,很意外。“许老师。”傅朝年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大步上前,被西装包裹的精壮手臂一抬一拉,卷帘门就“哗啦”一声下来了。这响动很大,许应一下子回神,“你怎么在这?”他眼底的诧异尚且还在,傅朝年走到许应面前认真地观察了几秒,继而又垂眼看他怀里的猫,弯唇夸道:“猫比照片上看起来可爱。”“谢谢。”许应疑惑,“你怎么在这?”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傅朝年低声道:“怕你真的生气。”许应:“我没……”“许老师只回答我26号没时间,但没回答你有没有生气。”傅朝年颇有些强势地打断他,“我是来当面和你解释的。”他仔细想过,什么都不如见面直接有效。许应算是明白傅律师的行为逻辑了,他抿了下唇,明知故问,“解释什么?”“早上的事。”傅朝年倒是很配合地回答了。那时候他有一个跨国案件要处理,电话是以前带他的教授打的,所以才打到了私人号码上。由于案情有点错综复杂,傅朝年和他们开了将近四个小时的会,“所以才没及时和许老师说明情况。”傅朝年说这些的时候语气缓缓的,没有因为在向许应解释就把自己放在与人交往的低位上,也没有像在法庭上那样言语冷漠客观不近人情。他就是很单纯地娓娓道来,甚至一点高傲都没有流露出来,再配上那把好嗓音,听得许应十分舒心。或者说,傅律师实际说了什么内容并不重要,在许应转身看到傅朝年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开始感觉到高兴了。傅朝年:“让许老师早上等了那么久,实在抱歉。”“我没有等你。”许应反驳。“那为什么你早上回了徐老板消息,却没回我?”傅朝年轻轻蹙眉,受了委屈似的。“…你问徐宁了?”“稍微套了一下徐老板的话。”傅朝年如实道。许应:“你们律师都这样的吗?”狡猾又套路,知道就知道了,还一定要当面说出来。他刻薄点评,“不像好人。”“别人不清楚,我应该是。”傅朝年笑着歪了下头,嗓音轻柔地询问:“所以许老师,不气了?”“本来就没生气。”许应不太自然地捏了下喉结。傅朝年笑着“嗯”了声,“是我一定要跟许老师解释。”“你……”许应动了下唇,有点应付不来傅律师这样的,他陷入猫咪柔软毛发里的手指指腹收拢了点,“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徐老板说……”“知道了。”许应懂了,原来徐宁就是个漏勺,他有点无奈,“但你不是说要出差吗?”“嗯,晚上零点二十的飞机。”“今晚?”“对。”“那你还在这里?”许应倏地低头看了眼腕表,马上十一点了。他感觉自己比傅律师本人还急,“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机场吗?”“不急。”傅朝年指了指许应身后,“这个时段不堵车,从这到机场只有十五分钟车程。”许应回头看。这人的行李箱就在马路边上,很小的一个,通体纯黑。这附近路灯之间间隔很远,灯光又被街道两边的树挡了大半,那小箱子就险些隐入夜色。箱子上面还摆了个什么东西,许应看不清楚,以为是电脑包什么的。“你没开车来?”许应抱着开始在他怀里乱蹭的猫往那边走,“就一件行李吗?”傅律师有点懒又有点享受地跟在许应身后,无声打了个哈欠,“没开,待会儿打车,就一件行李。”下午他又在律所处理了一下午文件,可不想疲劳驾驶。“时间差不多了,我叫车,麻烦许老师帮我看一下箱子。”傅朝年说着就真拿出手机叫车了。许应没说话,没一会儿就走到了行李箱旁边,同时也看清了箱子上的东西。不是电脑包,是一束花,正安静地被一束微弱的灯光映照着。蓝色玫瑰,白色洋桔梗和扶郎花,细叶尤加利点缀在其中,明明光线昏暗,却漂亮得晃眼。许应的呼吸稍稍凝滞了下,转过身去。傅朝年站在几米外看过来,单手晃着他的手机。夜色朦胧,他们面对面相望,许应有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知道傅律师一定在笑,这人是真的有点坏。许应环着猫的手更紧了,在傅朝年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他压下胸口乱蹦的心跳,抱起那一大束花走近,眼睫轻抬,“送我的?”“道歉总不能空手,显得我很没诚意。”傅朝年嗓音里的笑意愈发明显,“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我想送花讨好许老师。”许应没说话,心脏好像无形中被什么细脚伶仃的东西给挠了下。好在他怀里有猫还有花,现在猫被花吵醒了,正伸着爪子和细叶尤加利打架——这能稍微掩盖一下许应此刻的难为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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