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所以现在也没必要再跟宋女士提起来,免得徒增感慨。吃过饭,许应和傅朝年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和宋女士也已经聊到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话题可以聊了,他们要先回酒店。宋女士舍不得他们,毕竟好久没见儿子了。许应见状便说明天自己和傅朝年要去香缘寺拜拜,问宋女士要不要同行。宋女士闻言立马高兴地点头,笑着说:“香缘寺要去的,妈妈也好久没去了。”“好,那明天早上八点半,我们到小区门口接你。”许应说:“我们先走了。”宋女士没什么理由再挽留了,就问:“记得出小区的路吗?”许应指着傅朝年说:“他记得,不用送了,明天见。”宋女士这才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许应和傅朝年出了单元楼,没走几步,许应似有所感地抬起头,他看到宋女士在阳台上无声跟他们挥手。许应和傅朝年也抬手挥了一下,之后并肩离开。他们订的酒店离宋女士家不远,打车十分钟就到了。来的路上飞机转高铁,又拎着行李箱马不停蹄地见了宋女士,许应紧绷了挺长时间,现在终于只剩下了傅朝年和他,他才得以放松下来,身体里的疲惫就像反扑一样袭来。许应感觉身心都有点疲倦,进房间后就往床上一趴。傅朝年把行李箱放旁边,见许应大半个身体趴在床上,腿却还在搭在床边,忍不住失笑道:“这么累?”“有点。”许应翻了个身,懒懒地看着傅朝年说:“想睡午觉。”“那就睡。”傅朝年坐在床边,把他的腿放在自己膝盖上,“今天见到阿姨感觉怎么样?”许应垂了下眼:“不知道,感觉有点复杂。”还是太久没见,有隔阂的缘故,和母亲再见到面就很难用单纯的“高兴”两字来形容,但总归不是坏的感受。非要说的话可能还是,不习惯。“那先不想了,以后想来的时候再来,慢慢习惯。”傅朝年把许应的鞋子脱了,又给他揉揉小腿,“睡吧。”许应往床里面挪挪,“你呢?”“许老师地方都给我空出来了,我能不睡?”傅朝年笑笑,也脱鞋上床,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亲许应的眼睛说:“午安。”“热。”许应在他怀里挣了下。外面三十多度,这人干嘛睡个午觉还要抱得这么紧?虽然说酒店有空调,但许应平时就不爱吹空调,开一会儿就得关,否则就头疼、关节疼。“那把衣服脱了。”傅朝年闭着眼睛,手伸进了许应衣服里。许应一把摁住他,起身说:“我要换睡衣。”傅朝年也坐起来,“那我也换,一起换。”情侣睡衣的料子轻薄凉快,许应舒服了,在傅朝年怀里很快就睡了过去。他一睡就是将近两个小时,傅律师早就醒了,许应睁眼看到他在窗边打电话,还笑得很开心。他侧躺着,揉了揉眼睛,头发乱糟糟地坐起来,换上拖鞋走过去,在他背后低声问:“你在跟谁打电话?”傅朝年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扭头说:“咱妈。”他把手机递到许应面前,抬抬下巴示意许应说话,许应表情一下变得有点麻,干巴巴地说了句:“阿姨下午好。”“我先去洗脸。”他打完了招呼,扭头就走。傅朝年看着他逃离的背影笑了声,靠着窗台继续讲电话。许应听到傅律师在背后笑着说了句“嗯,他刚睡醒,脸皮薄,有点不好意思了”的那种调侃他的话。许应捏了下耳朵不吭声,进浴室冲了个澡,清醒清醒。……晚饭前他们出去看了部电影,是漫画改编的,原漫画是国产,很火,现在都还没出到完结篇。许应之前追过一段时间这个漫画的连载,在团购上看到电影上架还有点惊奇,就拉着傅朝年去看了。结果一场电影将近两个小时,许应看完后出来脸都是绿的。傅朝年明明自己也看了,居然还问他:“好看吗?”“挺好的。”许应面无表情地说:“导演拍得很好,希望他下次不要再拍了。”毁原著,简直太毁原著,还没电视剧改编的好,许应承认自己当初内心对漫改电视剧的声音大了点。傅朝年听他这么说,直接在旁边笑出了声,捏捏他的手说:“好了,许老师别生气了,我们去吃好吃的。”许应重重地叹了口气,先不想了。可是到餐厅坐下来之后,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这部电影,越想越气。要知道许应自诩是高素质文化人,又是人民教师,他真的很少会真的在口头上点评或者批评任何一部作品,通常就算吐槽只是在自己心里说说就算了,但这次许应真忍不住。傅朝年的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听着对面的许老师一句句地略显愤慨的犀利点评。“导演不会选角。”“剧情魔改。”“打戏动作设计低俗,有意暴露女性身体。”“男凝太重。”“导演为了突出男人英雄情节,弱化女主。”“看得难受。”这是许应第一次看一部电影的时候,中途就想愤而离场的,但他又好奇导演到底把好好的漫画改成了怎么样的一坨,于是许应眉头紧锁,强忍着不适看完了。并且得出客观的结论:糟糕,非常糟糕!他在团购影评底下看到了差不多的、铺天盖地的差评。许应没有买票前先看影评的习惯,毕竟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对电影来说也是一样的。他不想让别人的评价影响自己对电影本身的判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