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真“啊”的一声惨叫,捂着拔剑的手原地跳脚,有血从五指缝里渗出,剑则“铛”的又沉入鞘内。剑芒落地,剑意如虹,余势荡开周围草叶碎石,于秦云盏和黎真之间横划出一条清晰明了的楚河汉界,它深深插入地面,却没有剑形,只青竹一截尔尔。黎真呆了呆,雪色的发带和袍袖飞入眼帘。师云琢同他擦肩而过。男人俊秀斯文,若芝兰玉树,未出一言,却让黎真头上的汗越出越多。秦云盏此刻的心情像是点燃了一支二踢脚,分分钟上天。他一时间竟然想不到该用什么词羞辱黎真才比较爽,反复斟酌深思熟虑,最后还是决定大繁至简!于是他直往师云琢跟前凑,像只疯狂摇尾巴的小狗,“师兄师兄!这个死开光刚才说了好多你和师尊的坏话!”“开光”俩字快给黎真整出心理阴影了。师云琢确实是一朝从当世传奇沦落成了扶玉十三宗的笑柄。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只敢在背后编排议论,无人敢真正的舞到正主眼前来,因为师云琢的修为境界不管停滞几许,也依旧超出他们普通人的几倍甚至几十倍,吊打他们当中绝大部分的存在完全没有问题。“迟早有一天会超过师云琢”是他们私下排宣的统一口径,能不能践行成功这些都不重要,口嗨罢了。黎真胆战心惊的觑着师云琢的反应。“鸣鼎剑宗很缺人吗?竟劳黎教习亲自来撬墙角?”师云琢平静道。黎真强作镇定,“师贤侄切莫多想,我来不过是想给秦小兄弟一个充分的选择机会,毕竟我们少宗主与秦小兄弟交情匪浅,不想看他因为一时冲动走上歧路。”你才歧路,你全家都歧!秦云盏在心里愤怒的叫唤着,缩在师云琢背后抻着脖子观察他的反应。“原来是这样,你还和他们的少宗主有交情。”师云琢点点头,反手把他揪了出来,“那选吧。”秦云盏:“???选啥?”片刻后他理解了师云琢的意思,连连摆手,“不是,师兄,我跟柳乘风不熟啊!”黎真瞪圆了眼睛,“不熟?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才开玩笑,他是天之骄子我是乡下土鳖!我俩萍水相逢,能有什么交情?非要说有点啥,那就只是阶级矛盾了!”秦云盏长口就来,遂一把握住师云琢的手,搁胸前捂着,情真意切道:“师兄,你信我,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敬你爱你之心永不变!”黎真:“......我有点想吐。”师云琢却破天荒的没什么反应,也没把自己的手从秦云盏那儿抽回来。“黎真,你可有大碍?”他居然关心起黎真来了。黎真:“啊?”男人狭长的眼微眯,浅棕色的瞳孔剔透玲珑,像是蓄不住光一般,渺远,柔和,关心黎真的情绪也就十分真挚,“我方才站的远,看不太清楚,还以为是野兽袭击,冲动出手可曾重伤了你?”站的远就看不清楚了?秦云盏愣了愣,而后感慨,正经人找的借口,果真是潦草。修真之人谁不是耳聪目明,出剑精准必达?黎真会信才怪吧。黎真的嘴角一抽一抽。疼是真的很疼。但是非要说是多么重的伤,那倒也不算。修真习武之人要是为这点伤小题大做,也挺丢脸的。况且师云琢的眼睛......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好时一尺之外男女不分,三尺之外人畜不分,坏时连光都不得见,维持正常生活全靠那名为“观澜”的法器通灵加持。观澜如今也不在他脸上。黎真不欲与一个瞎子较劲,显得自己很没风度,咳嗽了一声道:“还好,伤的不重。”“我想也是。”师云琢莞尔:“毕竟,我不过区区洞虚。”黎真:“......”够了,别再说那四个字了!第8章黎真走了,走的时候甚至忘了御剑。秦云盏虽感诧异,却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多些师兄庇护之恩!”他松开抱着师云琢的手,抱拳道。“我并非袒护于你,怪只怪他上门造次。”师云琢神色淡淡,兀自转了个身。秦云盏像个小尾巴似的追在他身后。“这个黎真,就是因为我当众拒绝了柳吟川的邀约才记恨于我,活活一条柳吟川的走狗!”他喋喋不休道:“他嘴上说要让我后悔,其实巴不得我回心转意!可我也要脸面的好不好!当初觉得我什么都不是,弃我若敝履,现在想让我回去少说也得三跪九叩吧!还想让我磕响头?嘿!我又不贱!我就赖在箫下隐居哪儿也不去了!”师云琢一语不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