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自我介绍。”谢云初注视着殷恪,微微笑了,“就这么敬我啊?”张总听他话里话外有几分兴趣,从善如流地递上一杯酒:“我觉得小殷很适合《华妆》的男三号,您觉得呢。”谢云初并不答他的话,只是看向殷恪:“男三戏份太少,没什么出路。这样吧——华妆的男二号给你,你说几句好话,怎么样?”这不是苏梨白想要的角色吗?关他什么事。谢云初声音很低,却足以让隔壁的苏梨白听个清楚。这厢小明星还在推拒,那边苏梨白已经炸了毛。他的助理死命地按着他,生怕自己家的大少爷又嘴极快地说出什么冒犯人的话。苏梨白被桎梏着动弹不得,只能拿一双眼冷冷睨殷恪,从鼻子里顺出一个厌恶抵触的冷哼。谢云初理了下领口,注意到了苏梨白的动静,他和苏梨白认识归认识,交情却不深,只当没听见。苏梨白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如今被抢角色,并不能落谢二的面子,心底却还是记恨上了殷恪。他冷笑一声。谢少爷潇洒随意倒是开心了,却给殷恪讨了不小一个麻烦。很不幸的是,殷恪的下部戏,苏梨白是男一号。以苏梨白的小心眼程度,保不齐要给人使什么绊子。殷恪窝着酒杯的手指发紧,一言不发地站在桌子旁,周身写着沉默的抗拒。谢云初眼里的笑意加深,当真是喜欢极了这个小明星:“怎么,给你资源还不要啊。”殷恪低头看谢云初面前的酒,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很快地转移话题:“您不喝我倒的酒么?”他的本音清澈,染上酒意后软了下来,反倒像是撒娇。可毕竟是拒绝。谢云初并不觉得被冒犯,可惜一旁的张总或许是怕事情不对,咔得打开一瓶酒,放到了殷恪面前:“怎么能这么和二爷说话呢,快给二爷赔罪。”张总这么说了,谢云初还挺想看殷恪的反应。他往椅背一靠,顺水推舟地将酒杯推到殷恪面前,顺着张总的话往下说,“喝了它,我给你你想要的。”他本意是让殷恪喝了这一杯,谁知殷恪由于已经喝了不少,理解错了。一瓶白酒,还不算上方才喝的,早已压过了殷恪的酒量线。他陪着喝了一晚上的酒,早就有些醉了,太阳穴传来细微的疼痛。但不过是一瓶酒,只要能得到角色,过了这个坎,两瓶他都能喝。殷恪并不犹豫,把酒倒进杯子仰头就是一气。他漂亮的喉结上下滚动,整个人有种独特唯美的性感。他像是吞下了一团火,从食道一路烧到了胃里,几乎要烧得人大脑一片空白。他手背泛起了薄薄的青筋,喝酒的动作一点都没停。一杯,两杯……谢云初只是随口一说,哪曾想这小明星真就喝了。他喝得很快,谢云初没怎么眨眼就喝了四分之一。酒可不能这么喝。谢云初神色冷了下来,伸手握住了殷恪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殷恪的双颊带上酡红,而声音却是稳的,眼尾的泪痣在昏暗的灯下若隐若现。“二爷,我还没喝完。”他抬起手,逆反一般地举起酒杯。小明星的眼睛很亮,像是被酒洗过一样,浑身的气息软了下来,醉意已然上了脸。眉眼分明乖顺,姿态很低,却能让人清晰地感受到那漂亮的皮囊下,属于他自己的倔强和逆骨。“别喝了。”谢云初要被他喝怕了,他参加过不少酒局,要敬他酒的人比比皆是,还没有一个人像殷恪这样,这么果断利索的。而且,或许是殷恪长得实在漂亮,他不太忍心了。他偏开眼,语气生硬:“张总要求很严,我只能给你一个试镜的机会。”一个机会就够了。达到目的,殷恪紧绷的肩颈放松下来,眉眼展出了一个幅度极小的笑:“谢谢二爷。”谢云初头一次这么快地许别人资源,看殷恪这副状态像是醉了,很快摆摆手,示意他回座位。殷恪脚步虚浮地回到了座位上,不知过了多久,酒席终于散了。几乎是一出包厢,殷恪就奔进了卫生间。他在娱乐场这么久,还是头一回一次性喝了这么多。经纪人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这次好不容易拿下试镜机会,回去好好准备,我们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嗯。”殷恪洗了把脸,声音带上了沙哑,太阳穴疼得厉害。《华妆》是他唯一的机会,他想走下去。殷恪扶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水珠零落,他的眼睛很亮,晶莹莹的。“吐出来有没有舒服点,我回去给你煮点醒酒汤。”经纪人从包里拿出纸巾,抬手要给殷恪擦脸。对方哪怕醉得不轻,也下意识避开了。“你啊。”经纪人也不坚持,将纸巾塞到了殷恪手里,“自己擦吧,以后喝酒的地方还多着了。”殷恪“嗯”了一声,说话轻且疲惫,好狼狈的样子,像只流浪的猫。入夜,谢宅,谢云初倚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两盘切好的水果。他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儿,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坐起身叉起一块西瓜送进嘴里,偏头吩咐一旁的助理:“我记得《北央大帝》是不是还缺个男三号,你去通知一下殷恪的经纪人。”助理并没跟他去酒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记下这个名字,神色有些微妙:“您看上他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