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澄小心斟酌了一下用词,道:“绿洲……在你的左后方……”萧镜水:“……”刚刚吐完血现在忽然又想吐血了。合着那么多路她白走了啊?!为什么都到了这种危急关头,路痴属性还坑她啊?!!萧镜水去看君月澄,只见他神色正经,没有半分取笑的意味。然而头顶某种兽类的双耳一抖一抖,像是在拼命忍笑。萧镜水:“……”虽然很想自暴自弃对君月澄说想笑就笑吧,然而路痴这件事到底没有捅破最后一曾窗户纸,勉强还能掩耳盗铃。君月澄不说穿,萧镜水也佯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萧镜水默默转身,对君月澄道:“劳烦月澄带我过去吧。”君月澄点头道“好”,然后收起地上小山一样的灵石。君月澄斟酌了一下措辞,对萧镜水建议道:“镜水,以你如今的状况,还是快些到绿洲比较好。飞舟不及我御风快,你若是不介意,我……我带你御风过去吧。”君月澄小小地撒了个谎,有点小紧张。虽然大多数法器都不及他,但是身为妖帝家底还是极丰厚的,自然有稀有且珍贵的飞行工具。然而这是一个极难得的与萧镜水亲近的机会。虽然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但是……要求堂堂妖帝恪守君子之道本也是异想天开。君月澄没有不守君子之道的心理负担,但有欺骗萧镜水的心理负担——即使只是小小的一个谎言。萧镜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她如今这样,每一秒都在承受莫大的折磨。能快些到达绿洲,她也好少受些罪。至于君月澄的紧张,萧镜水也发现了,却没有往心虚上去想,只当他先前不知自己是女儿身,多少觉得尴尬。而要带她一起御风,免不得要肢体接触,更尴尬窘迫些,也是很正常的。末了萧镜水还真心实意道:“多谢。”君月澄一对狐耳抖了抖,细密的绒毛下,已然红了一片,也烫的厉害。“不,不必客气。”向来优雅从容的妖帝陛下竟是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萧镜水却越发笃定了君月澄的窘迫。然而她不知,这窘迫不是因为尴尬,而是因为害羞。君月澄弯下腰来,对萧镜水道:“我背你吧。”萧镜水:“……能不能换一种方式?”感觉有点太亲密了,也好没面子。君月澄茫然:“那,我抱你?”说到抱,君月澄顿时想到自己被萧镜水抱过的经历。这下不止是耳朵烫了,脸上也是一热。萧镜水:“……”还不如背呢!“没有其他方法吗?”若不是实在没力气,萧镜水现在都想磨牙。君月澄下意识道:“没!”看到萧镜水怀疑的目光,君月澄立刻补救道:“并不是没有,只是没有比这更安全的方法了。”牵手,或者是扶着,哪有背着或抱着安全啊?虽然无论是哪一种以他的修为都不可能让萧镜水受伤就是了。不过这种话是不用说的,咳。萧镜水一想,似乎也颇有道理。她如今等同于一个残废,的确经不起什么折腾。遂同意了君月澄的建议:“那,有劳月澄背我过去了。”比起抱,还是背的羞耻感更少一点。君月澄虽然更想抱,不过他也深知,萧镜水能同意让他背已经很不错了,不能得寸进尺。于是君月澄爽朗一笑:“举手之劳而已,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镜水不必同我客气。”萧镜水有一刹那被君月澄这一笑晃花了眼。她一向深知君月澄姿容俊美,且是秾艳妖冶那一类,带有极强的侵略性,明艳得让人挪不开眼。然而认识到境主之后,萧镜水下意识对这种容貌的人起了戒备之心。但是此时对君月澄,萧镜水不知怎的,有点戒备不起来。君月澄与境主是不一样的。他并不似境主那般凉薄无情。他的笑容是真心的,担忧也是真心的。而且君月澄已经主动暴露了一个大秘密给她,即使他身上还藏着许多谜团。然而萧镜水心底却有一道声音说:“我或许可以试着相信他。”独自一人背负所有,实在是太累了些。即使她最大的秘密最深的野望注定只能埋藏在内心深处,但是君月澄说出的两个字打动了她。朋友。这个词已经在她生命中消失了很多年。萧镜水诚然习惯了没有朋友的生活,但这不代表她不想拥有。人是向往温情的。再怎么理智冷漠的人都一样。萧镜水亦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