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上没有一只动物,安静的很,只能听到一点蟋蟀的叫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去。姿态倒是很闲适。只有白须瓷在瑟瑟发抖。他虽然是在麟山生活了三年,但是他可从来没有走过夜路啊!这黑漆漆的,太吓人了吧。不是有法力吗?不能直接传送到终点吗?白须瓷真的很想问。兔爪扒拉着对方的胳膊,很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周围。梵越垂眸看了一眼手上这只小妖,注意到了对方的反应,本来是打算抬手施个法的。但是转念一想。练练胆子吧……于是就这么接着走,顺带替人拨开那个贴的贼紧的兔耳朵。拨开,弹回去。拨开,再弹回去。如此循环往复。梵越:“……”正好走到了那个小溪的地方,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感应到了。脚步一顿。似笑非笑。白须瓷本来就把自己带入恐怖片氛围中了,突然这么的停下,简直就是触动了那个薄弱的神经。“尊上,你怎么停了啊?”可怜巴巴的仰起兔头,耳朵都还在对方的手里。梵越:“你的朋友在叫你。”空气瞬间凝滞了起来——浑身一僵,泪眼模糊,一头扎进了对方的袖子里。呜呜呜呜呜……吓人!梵越抿了抿唇,觉得真是有口难辨,他又不是故意吓他的。“你听不到?”再次一僵,扎的更紧了,兔头都不见了。呜呜呜呜呜……更吓人了!梵越看对方这个样子,顿时有些烦躁,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也不隐匿气息了。掌间凝起一团黑雾,直接扔了过去。叫什么叫。“砰!”一个很明显的水流炸开的声音,似乎路面还有一些石头裂开了,直接落到了底下那条小溪。“扑通,扑通。”沉闷的响声,随即就复归于平静了。梵越垂眸看了一眼,怀里那只还是一动不动。出于某种抱歉的心理。开口解释道:“他安静下来了。”白须瓷:“!!”悲愤至极,直接连着兔耳朵都一股脑扎进去了,只剩下一个兔身。“……”第二十八章 吓、吓走?直到回了沈家之后, 白须瓷那股心悸的感觉才堪堪消散。坐在木桌上,蜡烛明亮,室内很是暖和。抖了抖身子。“为何如此害怕?”白须瓷听到这话就有点不能理解,这难道还用解释的吗?谁不怕黑啊, 谁不怕鬼故事啊……这还双重buff, 他不当场挖个兔子洞钻进去就算好的了。“你是妖, 黑夜不出去的么?”进一步询问。倒是真的不能理解,麟山的妖怪只有极少一部分是在白天行动的,更多的会在晚间现身。怎么这一个小妖会吓成这副模样?眉头皱了皱, 似是很不理解。桌子上蜡烛燃烧的正旺呢,白须瓷往那边挪了一挪,想着去烤一烤自己身上的毛。刚才吓得冷汗都出来,祛祛寒气!踹手手坐下了, 倒是挺像个摆件。“我晚上不出去的……”嘟嘟囔囔的, 并且给自己一个很好的解释,“我都白天收萝卜, 出去玩, 晚上会睡觉的。”梵越抿了抿唇, 想起了那日费劲叼着三个胡萝卜走路的小妖,欲言又止。不过,这作息, 倒是和人类别无二致。手指放在桌面上敲了一敲,思索着之前在他识海里看到的场景。衣着打扮, 他从未见过, 言谈举止, 也相异甚大。移眼看了过去, 蜡烛旁的一团毛线球, 已经眯起了眼睛。“……”可是——为什么有时候听不到心声呢?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觉得还是有蹊跷。但就在这个时候。“啊!”一阵痛呼传来。梵越眼神骤变,看了过去,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桌上的那只兔子此刻正着急忙慌的打滚,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烧焦味。仔细分辨地看去。原来背上的毛,已经烧焦了一块,黑的如同锅底。“……”闭了闭眼。*白须瓷顶着烧焦的毛,有些狼狈地重新坐在了桌上。撇开兔头,独自忧愁。本来他都睡着了,突然感觉滴滴答答的声音,还以为是外面下雨了。但谁知道是蜡油在往自己身上滴。睡得太舒服,就老是想伸伸兔腿。结果一下子把蜡烛给踢翻,正好掉到他的毛上,然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焦了一小片。现在房间里的是幽火,蜡烛被扔到一边去了。小黑雾也出来了,在白须瓷的兔头那里飘来飘去,像一个个小幽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