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想。余尚故作镇静,接过呈傅的手机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有点没绷住。呈傅的好友申请里的红点数字一下一下变着,这还不是最夸张的,最夸张的是他还看到了儿子平习盛的一二三四五个小号。余尚一阵无语,甚至有点想笑。这是要做什么?挖墙脚你亲爹面前了。随即余尚用威胁的语气拒绝了几个平习盛的小号之后,还十分善意的用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把手机还了回去。无奈之下,呈傅只能一个个的认命了似的点同意。一套操作下来,他都不认识同意和拒绝两个字了。看着呈傅的样子,余尚突然庆幸自己把平习盛的小号拒绝了,不然又给人家增添工作量,真的是非常贴心呢。虽然没有多大用处,但多少有点用。“你说……我怎么样?”余尚一边出神思考,一边突然冷不丁地问了这句话,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进度有点错乱,但在可控范围内。呈傅明显一顿,缓缓冒了个问号,如果有表情包的话,那呈傅脑袋旁边应该挂着一个问号。余尚也没再多问,自嘲般的笑了笑,从袋子里顺手掏出一张纸,好像是便利店老板顺手放进去的,装作没事儿一样念了出来:“购房热线:888 888 88888……”余尚念着念着打趣儿道:“得啦,大家伙儿以后去干房地产算了,这数字别说还挺吉利。”好无厘头的一句话,显得多少有点尴尬。只是故作若无其事的低级把戏罢了。余尚如实说。余尚都被自己这个念头笑到了,偏眼一看,呈傅果然在偷偷憋笑!良久,呈傅回答道:“你很好。”余尚闻言,攥着传单的手一用力,不小心撕破了一个小孔。行了,房地产倒闭了。这倒闭的是房地产吗……是自己内心的高楼大厦。呈傅这一句话不能代表什么,兴许只是应付了事。这不能说明什么的。比较这个答案很万能,一张好人卡而已。余尚自我安慰着。可是呈傅根本没察觉到异样,停了一会儿继续说:“起码跟他们不一样。”“ 跟那些欺负我的人不一样!”很不一样!该怎么描述呢?像是落在肩头的落叶,是万千落叶中唯一一个肯向他亲近的人。但这些呈傅并没有说出来,太过于意有所指了。更何况他跟那个小时候的玩伴很像,呈傅不想把玩伴的影子附着在余尚身上。呈傅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嗯……同学们也不一样!”“在我之前的班里我很少这么放松过。”“我想,你们真的很不一样!我很喜欢你们。”我想,我可以相信别人。我可以成为那个不一样的自己。尽管有些不合时宜,但呈傅还是小声的补了一句:“尤其是你……余尚。”这是他踏出心房的第一步,曾经以为会轰轰烈烈,再不济也会让自己感受深刻。但就是这样闲聊一样的场合,在平平淡淡、不知不觉中,就踏出来了第一步。然后那个封存着过往的小黑屋被自己甩的很远很远。然后影子跟上了光,伴随着游荡世界。又或许,那束光早就等待很久了。或许是等待着黑暗露出破绽,然后慢慢的、一丝丝的渗透进来。以为是光刺破黑暗,生成的影子。实则是影子一直伴随着光。他们相辅相成,缺一不可。过往的一切或许可以暂时搁置,暂时的躲进平静的港湾。一切都没关系,因为有人来了。余尚一定是会魔法吧。呈傅想。每次都是余尚,才会让自已在放松的环境下做出一些平常不会做的事情。黑暗光明“咳咳咳……”余尚咳嗽了一下,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打的措手不及,“老张跟我说,叫我们去礼堂,活动快开始了。”“嗯,好的。”呈傅抬头看了一眼教室里的挂表,迟疑道,“需要带东西吗?”余尚这才想起来,呈傅好像连要干什么都不知道。余·健忘兼拖延症晚期·尚故作镇定地开口:“不用,拿支笔和个本子就行。”呈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窗外暖阳和煦,微风吹起窗帘。余尚在心里默默地想。又是一年夏天,六月,马上就到了。“各位同学们好,我是省精神卫生中心的院长,我姓莫,我叫莫琦谕。”莫琦谕笑笑,用激光笔调了一页PPT,“今天我受邀来给各位同学照例做心理讲座。”呈傅坐在余尚旁边的位置,没太仔细地听台上的演讲。不知道为什么,呈傅突然想看看余尚。就偏头看一眼。就一眼。余尚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外套敞着,衬衣的扣子只系了下面的一个。余尚似乎感受到了那灼热的目光,微微抬了抬头冲呈傅笑了笑。“今天,我带来的主题是‘意外’。”莫院长笑脸盈盈,“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小想法。”“只是有人暴露在外,有人避影匿形,就像人,总会因为各种私欲而产生自我矛盾,人不会没有私欲,只是有大有小。”“圣人也并非圣人,道观里面的和尚,有时也会为了一口水而争吵,这就是私欲。”“平时的争吵,玩笑,如果刨根问底,都是私欲的表现。”“当然,这是正常的,它不是一个贬义词。” ', ' ')